我最喜欢在那种看上去略显荒芜,曾经有过住户的地方转转,很有年代感,老旧的建筑和路边的野草杂树交相呼应,大有苍凉之感,能给我带来很多灵
感。
这条胡同也是,我注意它很久了,只是没有来转过,胡同口有一棵几米高的大叔,枝繁叶茂,树干呈焦黑色,叶子也常年是黑绿色,我叫不出这棵树的名字,抬头望去,枝丫间似乎还有几个鸟窝。
迈步走进胡同,大概只有一辆汽车的宽度,每家的围墙都一样高,两米出头,走在胡同里显得很有压迫感。
这个胡同已经荒废很久了,每一户人家的大门都紧紧关闭,挂着一把生锈的锁头,门牌号上黏了厚厚的一层灰土。
走在胡同中不自主地会和这些荒败颓唐的大门挨近,我心上一丝慌乱,总是害怕会有人突然从门后窜出来。
胡同中满是干掉的鸟粪,堆积在一起,似乎每户院子里都种着一棵树,树枝树顶从围墙上探出头来,似乎它们常年在院子里待久了,也想看看外面,喘一口闷气。
我慢慢地踏,脑海中幻想着院中颓败的模样,忍不住想进去看看。
这里没有摄像头,住户们也搬走很久了,明年这一片就会拆迁,估计我不打招呼就进入谁家的门,他们也不会介意。
我越来越心动,眼见这条长街就要走到尽头,我不想给自己留有遗憾。
“就进去看一眼,什么也不拿,大概也没有值得拿的东西了。”
我又环顾四下,确定这只有鸟愿意拉屎的地方没有外人经过,于是壮胆子来到一户朱红门前,门上攒了很多灰,我拉起门上的铁锁,常年的风吹日晒,门锁锈迹斑斑几乎脱落,我左右套弄,却仍旧很结实,从地上捡起一块破砖头,举在手中又犹豫不决:光天化日下破开别人家门,这简直就是强盗行为,羞耻感迅速从心底涌现。
“还是算了,看看别人家。”我正要转身离开时,门锁“咔哒”一声响,从门上掉落。
这锁怎么自己断了?
我正纳闷时,两扇门向内打开。
院子里站着一个女人!
原本我打不开的门锁忽然掉落。
朱红大门缓缓向内打开。
院中竟站着一个女人!
这根本不可能!这胡同已经荒废了少说十年,怎么会还有活人住在这里!
我大惊之下向后跌去,抬头看时,面前这女人头脚倒置,面目全非!这分明是个女鬼!
当下脑子里如同过电,猛然想起昨天梦中遇见的那个女鬼,难不成我现在还置身梦中?
女鬼低声呜咽,两只长着青毛的脚朝我袭来。
我来不及多想,身后的唐刀冰红已经有了反应,我反手抽出宝刀,横向里砍下女鬼的一只脚。
被刀刃削去的那只脚落在地上,化作一滩脓水。
女鬼嗷呜一声,朝后倒去。
宝刀饮鬼血,冰刃愈敏烈。
晶莹的刀刃大放异彩,红光喷薄,发出轻微的“嗤嗤”声。
我手持唐刀冰红,顿时胆气豪生,再吓人的鬼也不足为惧。
女鬼稍向后退,原本支撑身子的双臂陡然发力,向上跃起,张着一对怪爪朝我扑来。
我心下一愣,自然没想到这女鬼胆子如此之大,刚才吃了一亏还不知退避,又过来送死。
“咔咔———”
我丝毫不敢怠慢,抬手又将其两只手削去,女鬼身形向下摔去,一颗鬼头却突然伸长,直往我脸上撞过来。
女鬼出招速度太快,以至于我还没反应过来调整姿势,只好最大限度地向下弯腰,女鬼的头恰从我脸上飞过,露出白皙的脖子。我左手撑地,右手随即抬起将女鬼的脖子斩断。
一颗丑陋的鬼头落地,在我背后打两个滚停下,嘴巴一张一合,吐出股股黑水。
女鬼的身子也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跌落在我脚下。
我大为惊诧,盯着地上瘫软的鬼尸,寻思道:这应该不是女鬼,鬼怪白日里无法现身,应该是其他什么东西。
这时间除了妖魔鬼怪还有很多奇异的存在形式,唐陆跟我讲过的,灵算一种,怨也是,这些东西在人们嘴里可以统称为鬼,但在驱魔师眼中又有很大区别,他们存在的方式和应对的方法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