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松开右手,中指无名指蜷曲,伸出食指小指,指尖画个圆,口中念诀,用食指在女鬼的两只脚心分别一点。
女鬼登时如同触电般,双腿瘫软,无力地向后倒去,她嚎哭得更加凶猛,双手加力,死活不肯放松。
我又想到一招,平摊右掌,左手剑指在手心画一道符,朝女鬼额头打去。
我本打算用这一掌结束女鬼的性命,但是肉掌贴在她冰冷的面上,女鬼一点反应没有,反而张开嘴朝我的手咬来。
难道竟是我把符咒记错了?
看到术法对女鬼无效,我心头拔凉,这次真是逃不掉了。
女鬼双腿从麻痹中苏醒过来,又直挺挺地立到空中,她手里还攥着我的脚脖子,猛地将我向后拉扯。
我脚腕实在被攥得生疼,整个人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女鬼松开我手腕,轻飄飄来到我上方,腐坏的面目抽搐,从头到脚打量我。
她这是做什么?逮到机会不下狠手,难道还要等我反击吗?
我试图打她个措手不及,双手微微抬起,那女鬼立刻压低身子,左右手掐住我手腕,同时双腿压在我腿上。
那张鬼脸离我极近,在我身上嗅来嗅去。
她的鼻尖接近我右手时,忽然眼泛凶光,将我的右臂拎起来,不知她想找的是什么东西,正当她要张开嘴咬下去的时候,墙上的石英钟忽然敲响。
“当——当——当——当"
凌晨四点。
女鬼长出一口惡气,身体渐渐透明,化作一阵青烟散去。
我的意识也从李明玉的身体里缓缓撤出,眼前的一切也逐渐模糊,旋轉,最后陷入一片虚无与黑暗——
我从**醒来,发现自己滿身是汗,连床单都显了一半,手中还紧紧地模着笔记本。
我换个地方继续躺下,想仔细回味晚上做的噩梦,却怎么也想不起半分细节,只知道自己貌似遇到一个姑娘,至于在哪里遇见,姑娘长什么模样,却死
活记不起来。
“李——李——李什么玉。”我拍拍自己的脑袋,好像有点印象,但一点也想不起来。
人就是很奇怪,有的时候做梦,遇见一个梦中人,说不上那人哪里好,就是义无反顾地想喜欢他(她),接近他(她),但梦想了又隨即长然若失,因为你也不确定那人哪里好,更不确定他(她)是不是真实存在的人。
“如果能和自己的梦中情人结成一对,那应该是最纯吉、最美妙的事吧——”我合上笔记本,呆呆地看着睡梦中的老三。
“安明,你今天怎么没精打采的?”工作室中同事问我。
“你怎么看出来的?我昨天做梦累死了,腰酸背痛,跟上人抽筋剥骨一样,唉——”
“你睡眠贡量不好啊,你照照镜子。”女同事把小镜子递合我。
“平常睡眠质量都挺好的,”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黑眼圈好重。”
“哎,你去纹身啦?还是彩色的。”同事伸手接过镜子,想把我手拿過去看看那朵桃花。
我一怔,又不好意思拒绝,只让她简單看了一眼,隨即道:“啊嗨,没有啦,昨天吃泡泡糖,里面有一个纹身贴,我觉得好看就贴上了。”“是嘛?”女同事歪着头问,“我怎么看着不像,质量这么好吗?什么牌子的泡泡糖?”
“哎呀,忘了,没太注意,买东西贈的,不行,我得去接一杯热水,好好养生。”
我灰溜溜地来到热水间,不由得赞叹自己随口编谎话的本事真是越来越高超了,但也隐约有种预感,由于自己接管了夜行图,并且学会的术法越来越
多,今后像这样的麻烦还会不断出现,甚至严重干扰自己的正常生活。
我开始有点怀念自己作为普通人的生活了。
“不行不行,不能这么想,至少,至少把夜行图收集完,我再退出。”
回座位的路上,不由自主将昨晚弄丢夜行图的经过和那个很真实的梦联想到一起,这其中有什么联系么?
实在没有头绪,坐回电脑前,又开始一天的码字。
今天速度很快,埋头狂写,键盘敲得哒哒响,一上午就搞完了一天的字数,下午似乎能提前开溜,估计编辑不会责怪。
中午吃完饭,打算散个长步,今天不去公园,随便找个郊区胡同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