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为了维持两个人岌岌可危的表面姐弟情,路姜再一次警告性地喊他名字。
他略有停顿。
她有些疲惫地在心里想,就像训狗一样,……又或者是安全词。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年长后她在他面前生气的次数不多,或者说生气的次数太多以至于忍耐的限度不断上升。而太过熟悉,他总能把握住这个度。
两个人上高中之后,她还有大发雷霆地生过他的气吗?
也许没有。路姜已经想不起来了。
她现在生气吗?有点。
但是好像也没生气到一定要和他鱼死网破的地步。
那要到什么程度,才会让她走到撕破脸的地步?
路姜不知道。她大脑一片浆糊。
……冷战。
她最后只能在混乱的思绪里安慰自己。今天一离开这个公寓,她就要冷战。
逃避可耻,但有用。
她必须得给自己一点思考的时间,也给随从之一点思考的时间。
——但愿是理智的思考。
随从之终于松了口。“没骗你,阿辛。”
他按在椅面上的手抬起,握住她手腕,给她看指节上被犬齿咬出来的一点凹印。
对随从之而言,Alpha的视力让他能看清上面残留了一点浅金黄色的液体:“有信息素。”他指给路姜看。
路姜却看不出来。见随从之信誓旦旦,她将信将疑地挣脱开他的桎梏,手指凑近鼻尖,木质香的味道很浓郁。
“……真的有。”
喉间滚动,随从之突然抬手,也凑到她面前:“想咬吗?姐姐。”
路姜一愣,眨眨眼:“什么意思?”
“Omega也可以标记,只不过犬齿输出信息素的速度很慢。”随从之面色认真,他把自己的手往她口腔附近递,“阿辛想试试吗?”
被人用Omega来称呼还真是新奇。
但路姜看了眼他白皙的没有伤口的手,想到自己手上的两个洞……如果不咬的话,他是不是又要一直把手支在她面前了?那还不如咬得狠一点。
抱着这个想法,她张嘴也咬在了他虎口附近。
她自己真的上嘴咬了,才发现咬在虎口是一个非常不方便的姿势。
她要努力把口腔和牙齿往前伸才能勉强咬到他的肉,而随从之要尽力地把手掌撑开,他的拇指和食指撑成一条线覆在她脸上,宽大的手掌几乎把她小半张脸包起来。
他如果使劲,估计能直接掐住她的下巴。
路姜倒不担心这个。她挑眼去看随从之,对方也正注视着她,眉头都没皱一下。他现在真是完全不装了,一眼扫过去是毫无掩饰的欲望;翠绿眼珠里塞满令人胆寒的愉悦和兴奋。
这瞬间,她脑海里模糊地闪过一个念头:
——他晚上就用这种姿势咬自己的手?
现在是随从之配合她,她睡着的时候又不会配合他。
他还要自己把她的手掰直,覆在他的脸上,形成一个几乎有些像是强迫性的动作。
她嘴里咬着他的手,眼睛上挑在看随从之。却鬼使神差地伸手去覆住他的下半张脸,故意把自己虎口部分卡在他唇齿附近,像是还原作案现场。
她二人的体型差摆在这里,她的手勉强盖住他的下颌。
随从之一点抵抗都没有,只是安静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