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个陌生人在他不知情的情况进到他的房子里?想都不要想!
电影明灭有致的光影交换,纪羽捧着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皮止不住地向下耷拉。
已经是凌晨。
纪羽困倦,但还是睡不着,脑袋一落到枕头上就变得清明,困意为胡思乱想让步。
好几次纪羽都做了梦,梦到小偷从没关紧的窗户爬入,又或是撬了大门的锁大摇大摆地闯进来,在熟睡的自己身边开始“作业”。
这一来二去,纪羽吃了一肚子没由来的气,也不想再睡了,宁肯熬到天亮。
电视的音量被调得很低,得聚精会神地听着才不至于错过情节,偶尔能听见窗外躁动的蝉鸣,没有一刻休止。
后半夜,纪羽仍旧没抵过睡意,枕在沙发靠垫上闭上了眼。
二楼露台外沿传来极轻的声响。
一道黑影披着月光落在窗台,咔哒,窗户被推动了。
纪羽是个很警觉的人,但仅限于清醒时,一旦熟睡,就算是耳边落了雷也很少醒。他总是靠向一边侧躺,手搭在脸边,有什么动静就捂着耳朵翻过身接着睡。
在床上,只占了一半不到的位置。
纪羽完全不记得他是怎么从沙发走到了房间躺下,熟悉的房间布局入目,昨晚的折腾像错乱的梦,纪羽一时恍惚,撑坐起身时脖颈传来清晰地传来刺痛,脚下也传来令人不安的触感。
温热的,有点硬。
……是……什么?
种种联想一闪而过,没有一件值得高兴。
纪羽全身紧绷,肌肉因紧张而酸痛,耳鼓处传来突突突的闷响。
他僵硬着脖子低下头。
对上了一双清明的双眼。
一瞬间所有感触都脱离了纪羽,他说不出话来,做不出表情,连呼吸都静止。
许久后,他才抬起手来,扬起,又落下。
巴掌声清脆地响起,打破一室静谧。
应该没有人会给久别重逢的朋友这样的见面礼。
纪羽的胳膊在抖,或许是因为激动吧。
还来不及叫出名字,他被向前带进了一个滚烫的怀抱,粗糙而宽大的掌根托着他的后颈,口腔闯入了异物,同样坚硬的牙齿碰撞在一起。
纪羽只接过一次吻,这是第二次。
贺思钧高挺的鼻梁磨得他脸颊生痛,但嘴巴更痛,从嘴唇到舌根都被啃咬过,纪羽咬住那张作乱的嘴巴,却被用力地舔过上颚,张大了湿热的口腔。
“够了!”
纪羽将男人推开,没怎么费力。
贺思钧的肩膀、手臂比过去还要结实有力,纪羽被抱紧时全身都像被紧紧压住,才挣脱开便怒从心头起,抬手又给了贺思钧一巴掌。
响亮的一声,纪羽打完有些后悔了。
贺思钧顶着两边一深一浅的红印,面容叫纪羽熟悉又陌生。长相仍旧是那个长相,眉眼却更像他父亲,是一种近乎冷酷的淡漠,深刻而坚硬。
三年,足够让所有记忆中的习惯偏离。
纪羽在贺思钧一言不发的注视中感到委屈的不安。
“还可以亲吗。”贺思钧用沙哑的嗓音问道,纪羽的情绪还未积攒便被打断,茫然的眼睛微微睁大。
纪羽没躲开,那就是还可以再亲。
贺思钧半跪着,纪羽坐在床沿,红肿的唇肉正在他的视线下方,他看到纪羽的睫毛向下垂落,眼睛追着他,尚未平复的呼吸又隐隐加快。
他摩挲着纪羽的唇肉,又不止于此,向上不断的攀爬着,直到纪羽已然闭上的眼睛,他微微偏开,轻咬在青年右脸的小痣上。
突然尝到了咸湿,贺思钧停下了动作,纪羽变得湿漉漉的。
“你有病是不是啊!回来为什么不给我发消息,你想吓死我吗,我在枕头底下还藏了榔头,我砸死你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