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女友。”三途一字一句,像是在强调着什么一样。
“奈奈,今天,要一起吃饭吗?”
终于抓到我落单的时机,三途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我的手腕。
冰冷的手指像是磁铁,牢牢箍着我。
三途抬起了头,黑魆魆如空洞一般的眼袒露在蓝光之下。摇曳的鱼群晃过那双眼眸,有如摇荡的海草。
天上游的鱼在地上投下了影子,穿过我们头顶的鱼群同样在我们的脚下滑过,让人仿佛置身于无重力的水池之中,无力可施,无处可逃。
三途已经很久没戴口罩了。至少在我面前不会。
因为我之前把他的口罩拆了下来,表示很烦。
毕竟三途的眉眼出挑,戴着口罩更添了一份神秘,让人好奇他是不是真正的帅哥。每次出行一个错眼,总有很多无关的人凑上来。
脑子自有一套逻辑的人在怔愣之后,摆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而后抿出羞涩的笑意,自顾自地感到幸福起来。
虽然这幸福只出现了一瞬——因为下一秒万次郎就推开大门登场了。
不戴口罩虽然一样引人注目,但至少没有人会上前了。等价交换,我的手套同样褪下了。
尽管我认为那不算等价,但三途表示那就够了。——附加每天一个啄木鸟般让人嘴巴疼的亲吻。
这也导致了,我们之间的接触再也没有手套的阻隔。皮肤与皮肤之间的触碰是如此的自然。
我盯着三途那自然包住我的手掌之后,顺势插。进我的指缝,十指相扣的手。
手指仿若感到灼热的视线,轻轻颤动了一下,圈得更紧了。
又来了。
每到这个时候,一种违和感就会浮上我的心头。可一想到被掩盖起来的照片墙,那大大的X上所传递而出的恶意,我又觉得我的猜测实在荒谬。
“最近……我都是一个人吃饭。”
缠得仿佛要融进皮肤的人还在低声述说着,声音可怜。是惯常的示弱。
“明明以前都是一个人吃饭。可现在我却……觉得好难受。”
三途低下头,一点一点地试探着距离,缓缓地将头埋进我的肩膀。
就算卖可怜撒娇也姿态优雅,犹如一只经过训练的阿富汗猎犬。
“明明是在以前习以为常的事。”
“为什么……我现在会受不了呢?”
三途迷茫的声音似乎真的在述说着困惑。
“奈奈,陪我好不好?只是一顿饭而已……”
三途终于从侧边伸出手,揽住我的腰。
滑落的马尾扫过我的脸,是熟悉的香氛味道。把一直发呆的我拽了回来。
我轻轻叹了口气。
就算把一切违和的行为归之于同化,我的内心却还是不能接受。
似乎把我的叹气当做拒绝,“小鸟依人”一般装可怜的人按捺不住耐心,也装不下从然了。
三途猛然直起身,捧住我的脸亲了下来。
经过一段时间“脱敏治疗”的人技术再也不是一开始糟糕的样子,不仅如此,他还很会利用自己的特点,总是用戴有舌钉的舌苔□□柔软的口腔,如蛇般灵活地缠住想要逃脱的舌头。
完全不顾现在是有游人经过的室外,三途亲得又狠又急,一副世界末日到了要抵死缠绵的模样。
可就算亲得如此剧烈,丝毫不见洁癖患者的痕迹,那无处安放的浓烈不安依旧盘踞在原地不散。
“你在想什么?”
认为我在走神的人,眼睛如探照灯般扫射过我的脸,不放过任何细微的波动。
“你在想谁?”
炙热的呼吸洒落在我的脸上,三途的额头贴着我的额头,眼睛就像是胶水一样黏在我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