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睡
安睡
她还没有开口,徐昶之便看了眼对面的池脩,不动声色地道:“恐怕不太方便与池兄同行。”
不料池脩似是完全没听见他这话一般,只看着秦见微不说话。
他沉沉黑眸中的情绪,秦见微十分熟悉,心中不由得有几分梗住,思来想去,还是转过身对徐昶之犹犹豫豫道:“徐阿兄…”
徐昶之忽然发现,自己内心竟然对眼前这一幕,丝毫也不意外,就好像早有预料一般,随即他对秦见微温柔地笑了笑,口中却是说:“抱歉,阿微,我要跟你说的事有些私密,实在不适合再带一个人去听。”
他这话一出,秦见微便点了点头,出声说道:“那便罢了,日后若有机会的话,徐阿兄再说给我听吧,今日我就先走了。”
事实上,秦见微心里对徐昶之方才的回答是有一些诧异的,毕竟在自己的印象中,徐家阿兄一直是个从
内而外,表里如一的谦谦君子,性格温和,跟池脩这种表面君子,内里小心眼的不一样,但是方才徐昶之的那句话,却让秦见微倏然发现,自己还是不够了解他。
他虽然语气还是那般温和,但那句话却是锋芒毕露,半寸不让,显然也不是一个真谦谦君子能说出来的。
但诧异过后,秦见微便很快释然了。
别说徐昶之离开临安的这些年中,经历了什么她一概不知,就算是至亲好友,也没有了解得透透彻彻的说法。
若是你十分了解一个人,那只能证明,是那个人主动让你了解的。
如若不然,便休想窥见他的一丝一毫。
她这话说罢,徐昶之似是有些不相信,眸中都露出几分诧异,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说罢,便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既然今日这一场中,秦见微选择了池脩,自己便是输了一筹,再留下也不过是无趣。
…
徐昶之走后,池脩几步走到秦见微身边,低声在她耳畔说道:“先上马车吧。”
秦见微闻言点了点头,虽然此时书院的学生与先生们都走的差不多了,但也不是完全走干净了,她都看见好几个人经过的时候用惊诧的眼光看着他们三个人了,为了明日临安城中不传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传言,她便从善如流地上了马车。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她刚坐下,前方便落下一片阴影,她抬眼看去,池脩竟然也跟着坐了进来。
就顺势坐在她身侧。
现在已然是深秋时分,天气渐渐的有些凉了,安阳长公主一向对儿女上心,于是早早地就安排下去,在秦见微所乘坐的马车上放了小炭炉,还燃着上好的百合香,不过分甜腻,反而是清新温和的香气,驱散了那丝丝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