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沐的上半身被抽了筋骨似的软绵绵一瘫,两条腿倒还使得上劲,将陶怀州整个人夹在中间。比平日里高出千百倍的情绪化,让她替他鸣不平。她捏了捏他的耳廓:“我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他整只耳朵红到发烫,却未必归结于室内外的温差大,更多是因为她。
刑沐不是妄自菲薄的人,也难免陷入“我值不值得”的自我怀疑。
陶怀州没有回答刑沐这个也可以被理解为自言自语的问题。他心如明镜,却未必跟她解释得清。她对他的意义,无关她对他说过什么、做过什么,给他灌过什么美酒或毒药,而是她的存在。
她的存在,对他而言就像是跷跷板的支点。
有了她,他才感受到悲喜,心脏不知死活地跃跃欲试,会被压下去,也会被弹上来。
没有支点的跷跷板,就只是一块浮木。
陶怀州的手摆脱了室外的低温,要从刑沐卫衣的下摆往里钻。
刑沐像一块水加多了的面团般昏昏沉沉,慢半拍地按住他的手,嗓音混了鼻音:“别揉了,再揉……疼倒是不疼了,但更难受了。”
“你让我试试。”
刑沐云里雾里:“试什么?”
“我查了,女性只刺激**,也有可能获得**。”
来人啊!
刑沐真恨不得高呼来人啊!给我捂住他的嘴,把他拖下去,让他把“礼义廉耻”抄一百遍,看他以后还敢不敢随时随地散播科普又*秽的书面语。
在刑沐的认知里,聊骚是聊骚,是吹牛,是开玩笑,是耍嘴皮子,是左耳进,右耳出的云烟。
陶怀州如今的书面语却是没有预警的高温或冰雹,甚至是二者双管齐下,真让她受不了。
他但凡说“摸胸也能给你摸爽了”,她都不至于有这么大反应。
她从头到脚只剩两处还硬生生的不服软,一处在他掌心里,另一处是嘴硬:“什么叫你查了?你这么好学,看片儿了是不是?有老婆了还看别人,眼珠子不想要了?”
第82章82“忍住。”
“没看片儿,”陶怀州有问必答,“看的文字。”
“小黄文?”
陶怀州不确定刑沐所谓的小黄文是什么,以及他看的教学类文章算不算小黄文,索性给她讲几句:“先整体,再用指腹从外围向中心画圈,力度和节奏要有变化,制造温差……”
“停停停……”刑沐捂住了耳朵。
她不知道问题出在谁身上。陶怀州这是从书面语发展到学术精神了?然而他越是学术精神,一字一句进了她的耳朵越像是污言秽语。
陶怀州的本意当然不是欺负刑沐。
他对她的本意永远是好的,但看她这副气到颠脚的样子,难免心痒地觉得稍稍欺负她一下也无妨。
他继续道:“再配合语言……”
他知道她听得到,所以不但没大声,还降低了音量,观察着她将手掌和耳朵之间留出了空隙。显然,她不爱听,又要听。
她要听,他就说给她听:“我理解的配合语言,是指你擅长的dirtytalk或者sweettalk……”
刑沐索性把手放下了:“我擅长个鬼!”
陶怀州不跑题:“但看来,你最喜欢我好好说话。”
他也觉得不可思议。
当初在地铁上,他没少硬着头皮说骚话,只能换来刑沐假惺惺的捧场。
如今他越是正经说话,她越是觉得他说话不正经。
他明明还没有从语言上撩拨她,他学习来的诸如“宝宝好棒”之类的甜言蜜语明明还没有派上用场……
“我喜欢个鬼!”刑沐也有词穷的时候。
嘴再硬,手却软绵绵地阻止不了陶怀州将她宽大的卫衣推上去,还让她自己抓好。
她暗暗骂抓个鬼!
却照做了。
场面便像是她自己掀开了,露出来,挺了又躲,躲了又挺地请他多多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