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下身,看着林苟安静的脸庞,眼神有一抹温柔,“你再睡一小会,就醒来好不好。”
眼球布满血丝,滴米未进,brian贴着林苟的耳侧,嘴唇颤抖,最终将委屈都咽下去——“iissyoouch”
拉开房门,立在走廊,眼神已没了温度。
brian低头看着下属新汇总的名单。
都是近两个月频繁与家族理事会联系的各派系人员,有几个甚至是来自母亲的路易斯家族。密密麻麻的名单,涉及布雷奇家族及几个关系隐秘的利益家族。
手指梳过金发露出手指上的家族戒指,brian越过栏杆,俯视众人。
这场战争他从14岁便开始准备,耐心和仁慈已经足够。
系上西装纽扣,迈步间,brian轻声一句:“deone≈ot;
“deoneah”
家族内部最高级别的警戒代号,不惜一切代价维护家主,称得上违者立斩。
brian爷爷继位的时候都没有动用这个代号。
加利安夹着一根雪茄,轻轻吐出,“你还没有正式继承爵位,那些老家伙不会轻易妥协。”
“无所谓。”brian说,“他们从一开始就认定我有个抑郁症自杀父亲,不配作家族的掌事人。”
他说了几个只有爷爷知道的,与保守派勾连的人名,“这些证据我敢用,就做好了一切准备。财富,名声,形象≈ot;
“为了那个中国人?”加利安打断他,“你疯了。”任他听了那几个人名都不敢说这个话。
“就因为一场车祸,他又没死。”
“他只是这一次没死!”brian厉声回击,暴怒而绝望地抓着金发,“我后悔了,舅舅。”
加利安知道他说是什么,没开口,说:“我明天回来,我可以帮”
“不要。”brian制止他,“那样会更糟。”
他们是血亲,各自身份都贵重,局势太混乱了,一定会有人借刀杀人,浑水摸鱼。
“一切小心。”他们一齐对方说道。
凌晨时分,林苟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有点模糊,想揉眼睛,被手臂酸痛的肌肉彻底弄醒了。
胳膊擦过几缕柔软的头发,他微微偏头,brian睡在不远处。
即使林苟身上没有严重的外伤,他也不敢靠得很近,身体蜷缩起来,只有额头堪堪挨着林苟的袖子。
忍着痛,侧过身体,动静不小,但身边的人也没醒。
——半点没有照看病人的觉悟。
林苟轻笑,眼里逐渐清明。
这可是尊贵的鹰,被他照顾什么的就别想了。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抽痛,他缓慢地换气,视线在brian精致漂亮的侧脸上一圈圈地打转。
就算这样,就很好。
乱糟糟的金发团露出一张雪白的脸,一双宝石似的绿眸对上林苟的视线,“唔,我睡着了。”
“你醒了。”brian的声音沙哑,没有惊喜的喜悦,只有一阵阵涌上来的恐惧。
“你睡了好久啊,林苟。”恐惧之后,是一丝没道理的委屈,“我不好,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