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军事天才,从前是在?海上,如今是在?陆上,兵法一道,底层逻辑多?是相通的。
王之一一从军事的角度简明?扼要的讲清其中关窍,周全万策,应对有度。
众人的心神也随着他的剑尖跟着在?堪舆图上驰骋沙场,一路都有万全之策,来者不惧,顺利的讲到了?“划江而治”,这样美好的图景,叫人人心浮动起来。
这些人之中除了?降官之外,大多?是没有什么偏安、分治不恰当的念头?的,因?为他们本来也就只想着争出一片自己的天而已。
天下之大,能?有一席容身?之处已是幸事了?。
到此,已经是长篇累牍了?。
但王之并没有暂歇,而是深吸一口气,骤然从军事中跳脱出来,讲起了?前朝往事。
先帝三十年不视朝,但银子的事情却是一点眼不错的。
元丰帝未登基前,各地都是苛捐杂税的卡子,那些听命于皇帝的奸宦出了?皇城便开始借着征收矿税的名头?横行霸道,敲诈勒索,以至于多?地民变……
太平教也是在?那时越发?兴盛的。
圆桌上人员出处复杂,一件事打动不了?所?有人的情绪。
好在?先帝不当人子的事情没少做。
王之继而又讲起官道上拦腰设卡,美名其曰榷税,层层盘剥;低价压收货物,手中五十两的货物被人拿着十几两银子就给打发?走了?;纵有些家财,出行却是连绸缎都不许穿…
诸此种?种?,听得会议室内一干降臣坐立不安——因?为其他人明?显是情绪调动了?起来,气氛都变得压抑了?。
王之自然也没落下他们:“莫说我等无官身?之人。你们这些朝廷命官,日子又何尝好过?”
“官场上巧立名目的孝敬多?如牛毛,全是真金白银,若不点头?哈腰的孝敬上官,一辈子怕是都要在?芝麻小官处打转。”
“朝廷一月的俸禄,可当真能?养活一家十几口人?一月才不到十石的米粮。”本朝的月俸银子的确是低的可怜,这就更?难控制官员不伸手贪污了?。
不贪污会饿死,贪污又不会被抓。
利害权衡,这些科举路上杀出来的没有一个是蠢人。
事实如此,但王之不会这么说。
不要说不利于团结的话?不是?
“尔等都是读圣贤书?明?事理的,若能?坚守本心,谁想背道而驰?”
众人不由视线汇集到了?这几个降臣身?上。
这些人也是人精,当即就开始大倒苦水,推卸罪责,洗白自己。
王之说,是在?说自己的话?,讲的却是所?有人的心绪,他说的杀意腾腾,怒气冲冲:“自我开始,这天底下就再不能?有一纸政令逼得我等不得不死中求活的道理。”
剑再次挑起,只插北地,攻破京城。
“入北京,废帝。”
五个大字铿锵有力。
尤其最后的”废帝“让会议室内略有骚动,有震惊、有恍然、有畏惧,但不可否认的是……不管是何种?心思,所?有人心中都隐秘的生?出了?几分快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