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开空调还是窗户?外面空气有些差。”她说。
“开窗户吧。”我说。
她把左前和右后的窗户降了四分之一,风正好形成不那么强的对流,把街上的味道和声音通通灌了进来,有哀怨,有喜乐,有酒味,也有烧烤。
我忘了是谁,他告诉我,为了生计而奔波的人,他们是真正的英雄。
我觉得这句话,聊以自慰的情结比较多,可是让我自己讲,我倒是讲不出什么话来。
人一般都有立场,或者主义,一些人是存在主义,一些人是英雄主义或者悲观主义,虚无主义,我呢,我不知道,我也说不上来。
我曾经想过,我真的需要这些思想来充实自己的内心吗?
我得不到答案,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总之,车已经到了。
安稳停在路边,我下了车,她调下车窗,我告诉她不用等我回去了。她答应后,驱车从路口掉头。
辅导班这里只有大堂亮着孤单的灯,里面有一个两个老师租不到房子,在这里住着。
我回头看,那家文具店所在的街道没什么灯火,只有一家超市,一家药店,两三家没什么人的饭店,还有他们上面的几栋学区房的光。
也是,学区房在放了暑假还会有人住着的,要么是老家太远,要么是暑假还有补课。
我等到没车的时候穿过了马路,走到文具店门前,她还在收音机后面坐着,看到我来了,目光有些躲避。
“生意怎么样。”我问。
“放假了,一天也没几个人。”她在收银机后面复习着作业,看起来是地理。“你不是说,明天见吗。”
“我实在是闲的没事干了。”我走到那些卡牌旁边,有些是盗版的,有些是正版的,我指着那些正版的卡牌问她,这种一箱多少钱。
“那个…我们也没进一箱。那个一盒六百。”
“嗯,来一盒吧。”
我说完,她却不为所动。
“我爸妈要是知道了怎么办,谁会专门在文具店买一盒桌游卡牌?”
“啊,你说这个啊。”
确实,她的父母也许考虑到现在是淡季,才会把她留在家里去海边旅游的。
“那先来五包吧。”
“好。”她从补货架拆了五包卡,一一过了扫描枪,用扫码支付之后,我来到收银机后头。
“还有其他凳子吗。”
“我去楼上拿吧,你先坐我的。”
我看着她坐过的凳子,上面还有她的余温。考虑到这点,我准备等她下来。
……
她在旁边改错题,我在旁边拆卡。
这些卡竟然是日本原装,真不知道卖给谁才进的。
“你认识这些卡吗。”她问。
“认识几个。”
我看过几集动漫,只认得一条龙和某个悲惨的大法师。我刚才拆的卡里刚好有那条龙。
“我爸说买这些卡的人都会想着出了值钱的卡以后卖,我问他为什么不自己拆了卖?他说这不就跟福利彩票店自己刮刮刮乐这样了吗,只会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