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节课我没怎么看手机,老师讲的时候,我频频点头。
而等到开始讲考试重点,我就埋下头去了,那些我不在乎。
到了中午,是该吃饭的时候了。
国内没什么人带便当的,周围也有快捷中餐店,有些辅导班也会订。
因此到了中午,教室里就退去了一片人,下午是地理课,不上这节课的也可以回家睡大觉了。
我也在其中,至于她,她选的全文。
“喂。”她叫住了准备起身的我。
“怎么了。”
“中午,来我家吧。”她垂下眼睛,有些下定决心的感觉。
“不过你得等我一会,我得办点事。”我说。
“行,我等你。”她收拾了收拾,抱着书本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我的心里萌生了一股罪恶感。
不过,管他呢,良善不是一个人必备的品德——可能吧。
我这个人,某种程度上还是希望向善的,毕竟,善良之前会让周围的人好过一些,我也不想看到别人伤心。
最起码不要在我面前吧。
踏出辅导班的那一刻起,九天之上的金黄散发了它的权威,街道上满是滚烫的热浪和轮胎与沥青路面蒸发散发出来的恶臭,目光所及之处尽是被热浪扭曲光线的折射视觉,高大建筑投下来的影子淡的几乎看不到,街道上的行人无不是躲着阳光,张着嘴,想要这夏天尽快过去。
已经二十多天没下过雨了,天气预报也没什么下雨的预告,恐怕这几天会是罕见的大旱天了。
这样一来,农作物减产,农民不会好过,我们也不会好过。
我避着太阳,来到了银行,银行里开着大功率的空调,很是凉爽。我抖了抖被汗水浸湿的衬衫,拿出银行卡在自助机上点了几下。
……
我走到文具店门口,文具店的门开着,她坐在收银机后面,见到我来了,就从后面走过来,把门关上,挂上了歇业的牌子。
“没人看到吧。”她问。
“我不知道。”我说。
“唉,算了,上去吧。”
他们家开的店是专卖店,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玩具,卡牌之类的,都是比较吸引小孩子的东西,摆在显眼的位置,好赚他们的零用钱。
我回想起小学的时候,花钱包下了一整盒卡牌,害的店员不敢卖给我,觉得我是偷钱出来的经历。
也难怪他会这么想,小孩子确实没什么钱,有钱,花钱也没轻没重的。
上了楼,她在房间门口等着,我进去以后她就关上了门,锁上了。
她的房间不大,也就十几平,一张床,一个书桌,一个衣柜就占据了绝大多数的空间。
房间也没什么装饰品,除了床单和书桌衣柜的颜色有女生喜欢的颜色之外,几乎就什么也没有了。
我敢说,这里就算是男生也能住下去。
除此之外,她的书架上除了大堆教辅资料,还有几本书,羊脂球注释版,悲惨世界注释版,巴黎圣母院注释版。
哦,天哪,注释版简直是最令人作呕的书。好端端的一段话,他们画上波浪线,然后在旁边写着“波澜壮阔,令人惊叹”,去他妈的。
她走到自己的床边坐下,然后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我走了过去,站在她跟前。
她仰头看着我,那张稚气十足的脸现在有了些许阴霾,还有十几年来的遭遇,我看得出来她确实觉得她不太好过,一个人的经历是可以反应在他的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