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不对了?”何翩然有点困惑。
“花花家里条件比较有限,她平常生活的吃穿用度都很朴素,也不攀比,更没有那份闲钱去买奢侈品,你说你是看她戴着好看,才去买了宝格丽的戒指,你是在哪儿看到她戴过的?”说完又转向陆晨,“你借她戴过?”
“没有啊,花花从来没和我借过任何奢侈品,你知道的,我买来不喜欢的裤子和外套,她倒是来者不拒都收起来,能穿的自己留着穿,不能穿的就寄给老家的亲戚穿。奢侈品花花不感冒的。”陆晨回应道。
何翩然发现两个人这时齐刷刷地看向他时,赶紧解释:“你们用这种眼神看我干吗?我没撒谎,我是在朋友圈看到她戴的,不信我给你们看。”
说着,何翩然抓起手机,打开朋友圈,反举着把界面朝向了对面两个女孩。
她的手指上确实戴的是宝格丽的戒指,还和另一只男性的手比了一个甜蜜的心。纯洁下意识地翻动了于秀花朋友圈的更新:擦了口红后上唇微翘的性感嘴巴,逛商场时和男朋友一起高高举起的冰激凌,深夜里十指相扣的双手,以及惊天地泣鬼神的表白宣言——“从今往后,我们一起走在阳光下,再也不怕失去。”十指相扣的背景里,一个白色漆面的风车隐约可见。
纯洁仔细地看了下日期,迟疑了一下,马上又翻开自己和钟点工阿姨的对话框,果然是那天大家在她家庆祝乔迁之喜,局面被欧阳希搞得不欢而散后发的。那天晚上,纯洁专门给保洁阿姨发短信,预约了第二天的打扫,一地路易十六的玻璃碴儿,满屋子的叫嚣,她记忆犹新。
她伸出手掌,将手机推还给何翩然。
“何翩然,你喝完这杯酒,就先回去吧,我想和陆晨聊点女孩间的私房话。”
“别呀,私房话我也爱听,你们把我当闺密就行。”
“回去!”
“嚯,李纯洁,是你把我叫过来说要为顺利收购庆祝一下的啊,现在我都没尽兴呢!”
“顺利过渡完收购事宜,你会重新回到灵云传媒,和另外一个同事一起担任你这个号的主笔。一月中旬的时候,我们的年会会在巴厘岛举办,到时候我请你好好喝个够。”
“我去,一回公司就赶上这么好的福利啊,可以可以,那我选择就地立刻原谅你,毕竟补偿方案还是很有诚意的。”
“你快回去吧,需要我帮你报销打车费吗?”
“去去去,哥现在有钱了,车都买得起了,走了走了。”何翩然仰头喝尽杯中酒,摇了摇瓶子里的余酒,发现喝不完了,索性带上出门了,“拜拜,拜拜,薄情的总裁夫人。”临走他都不忘再损一下纯洁。
看着何翩然消失在视野中,陆晨讪讪地望向纯洁:“这哥们儿还挺好玩的啊,干吗把他赶走,一起玩呗!”
“接下来的内容,他不适合旁听。”纯洁咽了一下口水,似乎在调整陈述一件事情的方式。
“什么事情嘛?”
“于秀花和欧阳希的事情。”
陆晨一时没反应过来:“花花——和我家欧阳希有什么事情?”
你用自己的手机翻看一下于秀花的朋友圈。
陆晨点开之后,于秀花的朋友圈更新日期停留在了三个月之前,一张戴着兔女郎的发卡在酒吧端着托盘的天真脸。陆晨使劲往下滑了两下,都没有更新出更新的状态来——她现在能确定,不是自己手机网速出了问题导致没加载出来了——是她能看到的于秀花的朋友圈,只有这么多。
“没有屏蔽我,没有设置仅三天可见,也不是只显示的一个月以内的朋友圈,为什么我这里显示的朋友圈内容,和在何翩然的朋友圈里显示的完全不一样?”
陆晨茫然地抬起头,看向纯洁——她需要一个解释。
纯洁举起自己的手机,把于秀花的朋友圈拿给她看——纯洁这里显示的界面和她微信里显示的界面是一样的。
“我们被分组可见了?”陆晨一下反应过来。
“确切点说,我们是被设置成了不可见的人。”纯洁说道。
“好啊,这个花花,有什么事还和咱们藏着掖着的,连何翩然都能看她所有的朋友圈,我们却不能,太过分,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倒休别休了,赶紧给我滚回来说明白。”
陆晨说着就打开通讯录准备拨电话,被纯洁一把将手机抢下来:“你最好不要。”
“为什么不要?我们这么多年的闺密关系,她凭什么单方面把咱们剔除出去,我们还跟大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过分了!”陆晨气得使劲敲打着桌子,手掌朝着纯洁晃动了两下,要求对方把手机还给她。
“重点不是她不给我们看朋友圈,不管关系有多近,她都有权利把任何一个人设置成不可见的对象,微信是她的,她有这个权利,我们无权指责她。重点是,她有可能就是欧阳希的出轨对象。”
像是被一道惊雷劈到了眉心,陆晨一下傻了,强颜欢笑道:“你逗我呢吧?花花不会做这种对不起我的事——再说,我家欧阳希的品位不会这么——独特吧,花花和我,完全就是两种风格的女人,对,是风格迥异,一个是南极的企鹅,一个是北极的大白熊,差得很远,没可能。”
“那谁是企鹅,谁是白熊呢?”
“这有什么关系?当然我是企鹅,花花是大白熊了,我比较可爱,花花比较憨厚。”
“那你怎么知道去南极喂过企鹅的人,不会再跑到北极和大白熊一起打滚?”
“你这是什么烂比喻!你这就是猜测,嚼自家姐妹的舌根,会烂舌头的,李纯洁!”
“你有仔细看花花晒宝格丽照片的那条动态吗?和她一起比心的还有一只男生的大手,比心的时候,小指、食指、中指上各戴着一枚戒指,除了欧阳希,有几个人还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