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没有。”苏启明说,目光仍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怀表的温度还在持续升高,烫得他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那个窗户上的模糊倒影,已经消失了。
陈墨走到他旁边,也看了看窗户,低声说:“我后来想了想,上次我们在这听到的声音,还有那个影子,可能不是偶然。我这几天查了点我们学院B栋的历史记录,你猜怎么着?”
他推了推眼镜,声音更低了:“这栋楼是八十年代初建的,当时选址,据说是一片老坟场。而且建的时候出过事故,死过工人。这些在正式档案里都被抹掉了,我是从一个退休校工的回忆录里看到的。”
坟场。事故。苏启明心往下沉了沉。这种地方本就容易聚集阴性能量……
“还有,”陈墨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我翻了些资料,这栋楼发生了好几起自杀和意外事件。感觉像隔几年就来一次。”
“你觉得是这地方本身有问题,还是被什么吸引?”苏启明问。
陈墨摇头:“我不知道。但我觉得那些影子,可能不是单纯的闹鬼。”
话音刚落,教室里的日光灯管再次剧烈闪烁起来,这次不是两下,而是连续五六下,明灭不定,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
怀表瞬间变得滚烫!
苏启明低喝:“小心!”
几乎同时,教室前后两扇门“砰”地一声,同时自动关上!
陈墨吓得往后一缩,书掉在地上。灯光在最后一次疯狂闪烁后,“啪”地彻底熄灭。整个教室陷入一片黑暗,只有窗外远处路灯的微光,勉强勾勒出桌椅的轮廓。
死寂。
然后,极其轻微的、仿佛很多人在同时压抑着抽泣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那声音很轻,却密密麻麻,直往人耳朵里钻。
苏启明迅速打开强光手电,光束划破黑暗。光柱所及之处,空无一物,但那细碎的呜咽声却更清晰了。他照向窗户,玻璃上不再有影子,却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水雾上……有字迹正在缓缓浮现。
不是红笔,而是像用指尖蘸着水汽写下的,歪歪扭扭,布满整面玻璃:
“为什么……”
“逃不掉……”
“好累……”
“放过我……”
字迹层层叠叠,似乎有很多人在不同时间写下,透着一股几乎要冲破玻璃的绝望。
陈墨死死捂住嘴,手指颤抖地指向教室后方黑板的方向。
苏启明将手电光移过去。
黑板上,不知何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演算公式、论文框架、求职信片段……全部是用某种暗红色的、类似干涸血渍的痕迹书写的。那些字迹狂乱,有些地方甚至被反复涂抹划烂,透着一股疯狂的焦躁。
而在黑板正中央,最大的那行字,格外刺眼:
“第七个。到你了。”
字迹下方,画着一个简陋的、歪歪扭扭的钟楼轮廓,钟楼尖顶上,标着一个猩红的“×”。
怀表在口袋里烫得像块烙铁。苏启明强忍着灼痛,大脑飞速运转。这不是简单的恐吓或恶作剧。这些痕迹……这些情绪……是残留的执念,是无数在此地终结的生命,留下的痛苦回声。
“第七个?”陈墨声音发颤,“什么意思?难道已经有六个?我们……”
“别慌。”苏启明打断他。那些字迹和痕迹,虽然可怕,但并没有主动攻击的迹象。它们更像在控诉。“我们得弄清楚,它们想表达什么。”
他握紧怀表,滚烫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让他在这片阴冷绝望的氛围中,保持着一丝清醒。
忽然,怀表的温度达到了某个峰值。
苏启明眼前猛地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