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活的。
只是……
朱雀的目光落在对方垂在身侧的右手上,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刚才那一瞬的交手,望舒用的是左手。而且招式凌乱,全无章法,根本不像是影卫营出来的路数。
“我……”
卫不辞刚想开口,喉间却猛地涌上一股腥甜。她身子一晃,朱雀已伸手将人扶住。触手所及,全是硌手的骨头,皮肤下的温度却灼得惊人。
疑问暂且按下。朱雀松开手,语气恢复平日的冷硬:“你伤得很重。我带你去找扶疏。”
“带我去找扶疏大人。”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愣住。
卫不辞先是一怔,随即眼中闪出亮光:“扶疏大人在附近?”
“扶疏就在前面的客栈。”朱雀简短地说道,目光在她苍白的脸上扫过,“还能走吗?”
“能。”卫不辞咬牙点头。
朱雀看了她一眼,没有拆穿。
“跟紧。”
她说完,身形一动,已经掠出数丈。速度不算快,恰好是让负伤之人必须竭力才能跟上的程度。
卫不辞提起仅剩的内力紧随其后。
朱雀的轻功在营中本是顶尖,此时虽未见全力,每一步却仍压着她的极限。不过数十息,卫不辞的呼吸已彻底乱掉,脚步也虚浮起来。
就在她即将脱力的时候,朱雀忽然折返,一把架住她的胳膊。
她带着卫不辞继续前行,这一次,卫不辞的脚几乎没怎么着地,全凭朱雀带着她飞掠。
“谢谢。”卫不辞清醒了一些,低声道。
朱雀没说话,只是源源不断地将内力渡过去,护住她微弱的心脉,脚下的速度更快了几分。
天光大亮时,她们停在了一处偏僻客栈的后巷。
朱雀带着她避开大堂,直接跃上了二楼的一扇窗户。动作干脆利落,显然是轻车熟路。
卫不辞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带进了一个房间。
房间里,一个身着青衫的女子正坐在桌边,手里捧着一本医书,神情专注。
听到动静,她抬起头,看到朱雀的瞬间,脸上的平静瞬间被打破。
“你受伤了?”
她几乎是立刻站起来,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紧张。
朱雀愣了一下,随即有些别扭地移开视线:“不是我。”
待看清朱雀身后那个狼狈的人时,女子愣了一下,随即松了口气:“不是你啊……”
但紧接着,那口气又提了起来。
她快步走过来,目光如炬地盯着卫不辞:“望舒?”
卫不辞有些艰难地扯了扯嘴角:“扶疏大人……好久不见。”
扶疏的脸色变了变。作为医者,她一眼就看出了卫不辞现在的状态有多糟糕——脸色青白,嘴唇发紫,呼吸浊重,整个人的气机都已散乱不堪。
“怎么弄成这副模样?”扶疏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要去探她的脉,“快躺下。”
“等等。”
卫不辞却向后缩了一下,避开了她的手。
她在怀里摸索着,颤抖着掏出一个用破布层层包裹的东西。
“我没事……”卫不辞喘息着,将那东西递到扶疏面前,眼神清亮,“扶疏大人,您看看这个。”
扶疏疑惑地接过,层层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