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入不了戏,这一幕便不再是小岛民勾引大老板,而是他颜铃要去主动找周观熄索吻……而这一次没有药物、没有酒精、也没有理由。所以这算什么?
就在出神的几秒空档,脸颊被一只大手捏住,颜铃被迫拉开距离,仰起脸,迎上了面前人沉静漆黑的眸。
“心里这一关如果这么难过的话,为了保险起见,我劝你还是换个手段。”周观熄说。
颜铃此刻正心乱如麻,咬着牙胡乱反驳:“我,我只是需要更多时间来详细谋划,这个计划现在看确实有些草率,但……”
“二位先生,本店要关门了,西装的款式还没有商量好吗?”
店长似笑非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今天如果决定不下来的话,有什么事情可以回家慢慢商量哦。”
两人身形皆是一顿。颜铃先一步从周观熄怀中站起身,慌手慌脚地后退两步,转身跑出了更衣室。
他最后选定了那套象牙白的西装,又挑了带着白底冰蓝提花领带与之相配。
然而除了付钱时轻轻戳了一下周观熄的手臂,从量体、出店到上车,他全程都微垂着眼,神游天外,再没有与周观熄产生视线上的交集。
这个周末对周观熄而言,安静清闲得实在有些诡异。
电视是关着的,花园是静谧的,厨房空无一人的。周观熄路过某人的卧室,发现就连房门也是紧闭的。
他在门前伫立片刻,脚步一转,进了书房。
处理完了少量事务,秘书曲晴发来消息,说餐厅已经订好,并做好了清场准备,询问有什么装潢布置上的需求。
还未来得及回复,徐容的信息便接踵而至。她直接甩过来一个巨大的压缩包。
“到时候,演员的耳朵里可以放置微型耳麦,每一句话都可以由你实时传递,所以穿帮的可能性为零。”
她催促道:“不过还是要早点确定人选,毕竟还需要提前训练一下话术。尽快给我答复哈。”
周观熄点开文件,一张张模样迥异,但无一都布满疤痕,凶神恶煞的人脸映入眼帘。
他顿了片刻,缓缓向下滑——是的,他要精心筛选出一个合适的“自己”。
屏幕荧白的光映在他黑沉的瞳孔之中。周观熄指尖抬起,悬空片刻,最终关掉了文件。
他回复了四个字:“不用找了。”
极轻的脚步声在书房门前响起,周观熄掀起眼皮,将手机反扣在桌面上。
是发丝潮湿的颜铃,拎着吹风机,赤足立于门前。
之前他至少还会搬出“不会”或“手好痛”的理由,但如今的颜铃只是将吹风机插好,塞到周观熄的手中,便理直气壮地在办公桌上坐下。
或许是因为各自心怀心事,于是一个没有进行解释,另一个也没有过多追究。
颜铃的发丝短了许多,加之周观熄的吹发技术这段时间也娴熟许多,不消片刻,满头的发丝便被吹得干爽蓬松。
周观熄刚将吹风机关上,肩膀便被股没由来的力道蓦然一推。
虽力度不大,却十足蛮横,加之周观熄毫无准备,于是后退一步,径直跌回了后方的办公椅中。
而眼前穿着睡袍的男孩儿,则以那个在更衣间内反复演练过多次,近乎烂熟于心的姿势,丝毫不拖泥带水地栽倒在了他的怀中!
刹那间,周观熄的脑海中只是平静漂浮过四个大字:果然如此。
如果真的那么轻易放弃,那就不会是他了。
而这次,颜铃还提前准备了新道具——他抬起手,将一个圆滑而冰凉的东西覆在周观熄的下唇。
他闭上眼,仰起脸,干脆利落地吻上周观熄的嘴唇,舌尖调皮地一顶,便将那冰凉小巧的圆物送入周观熄的口中。
又在周观熄反应过来之前,像条调皮顺滑的鱼般,利落地将舌尖收了回来。
周观熄下意识地咬住那枚东西,酸甜的汁水在唇齿间溢开,随即听到洪亮且难掩激动的欢呼:“我成功了!”
颜铃先是将什么东西放到桌上,双手捧起周观熄的脸,左看看右看看,晃了又晃,兴奋不已地确定道:“你吃下去了,对不对?”
周观熄:“……”
他视线一转,瞥见几颗红色的浆果滚至桌边,无声坠入地毯之中。
“哦,别害怕,这些只是用来练习的浆果。”
颜铃得意忘形,坐在他身上来回扭动,甚至还抬手拍了拍周观熄的脸颊:“看到没有?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大老板根本没有反应时间的。我轻轻松松就能把蛊送进他嘴里,完全是手到擒来——”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