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妥协道:“好,奴婢不走。”
果然,傅执年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紧攥的手也稍稍松开些许力道,但依旧没有放开,指尖还无意识地蹭了蹭她的手背,带着温热的触感。
烛火跳动,映在傅执年轮廓深邃的脸上,浓密的长睫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脸颊因酒意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薄唇无意识地翕动着。。。。。。
沈芷卿好奇地凑近了些,想听清他的呓语。那声音极轻极模糊,断断续续。
“卿卿。。。。。。”
一道惊雷在沈芷卿耳边炸响,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傅执年。
这是她的乳名。
手背再次传来力道,傅执年握着更紧了,“卿卿。。。。。。别离开我。”
身为傅执年的外室,私见外男,本是自己的错。
他要的,无非只是不要离开他。
沈芷卿心头猛地一颤,眼眶竟有些发酸,她反手轻轻回握了一下,声音柔得像水:“好。”
就这样,沈芷卿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烛火在他轮廓深邃的脸上不停跳跃,映着傅执年的眉眼柔和了许多。
她的心也像被水浸润过,软得一塌糊涂。
傅执年是被宿醉的头痛搅醒的,眉心紧蹙着睁开眼,入目是熟悉的藕荷色纱帐,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桂花香,是沈芷卿的闺房。
他猛地坐起身,雪白的亵衣滑落肩头,露出肩背深浅不一的疤痕。
他头痛欲裂,只依稀记得和昨夜和楚珩在酒肆教坊司对饮。
“侯爷醒了?”清软的声音从桌边传来,沈芷卿正临窗坐着,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她的侧脸上。
她抬眼看向傅执年,眼底带着浅浅的笑意,不像往日那般带着疏离或委屈。
傅执年神色一凛,周身的慵懒瞬间褪去,恢复了往日的冷硬,“我昨日宿在此处?”
“自然是侯爷醉的不省人事,飞云送过来的。”沈芷卿起身端过桌边温着的醒酒汤,缓步走到床前,“桑甜炖了醒酒汤,侯爷趁热喝了,能缓一缓头痛。”
瓷碗递到面前,带着温热的水汽,傅执年接过他仰头饮尽汤液,清甜的滋味滑过喉咙,头痛似是缓解了几分。
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见沈芷卿忽然凑近了些,鼻尖微动,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侯爷,身上的脂粉香,缓了吗?”
傅执年的耳尖不易察觉地红了红,咳了一声:“是楚世子有事邀我前去。”
沈芷卿心知肚明,便顺着话头,状似无意地问:“昨日又见了扶摇姐姐?”
傅执年的脸色骤然阴沉下来,沈芷卿以为自己又触怒了他。
“奴婢知错。”沈芷卿慌忙跪下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