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暖意融融,充满了欢声笑语。这是只属于最核心圈子的庆祝——新婚的叶濯缨和汤睿,哥哥叶濯舟和他的丈夫顾兆和(以及他们安静坐在一旁玩平板的一对养子),以及刚刚吐槽完毕的顾维恕和他的翻译官爱人许劭闻。
叶濯缨正被汤睿半强制地喂了一口桂花糕,闻言懒洋洋地抬眼,咽下点心才慢条斯理地反驳:“效率至上。结果完美就行。”他边说,边得意地晃了晃与汤睿十指相扣的手,那对素圈戒指在灯光下闪着温润的光。
汤睿纵容地笑着,抽了张纸巾,自然地替他擦掉嘴角并不存在的碎屑。“他高兴就好。”
“啧啧啧,”叶濯舟端着酒杯,看着自家弟弟那副“尾巴快要翘上天”的模样,摇头对身边的顾兆和感叹,“看看,这就是拿了数学大满贯、图灵奖和诺贝尔奖的人,领个证能得意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统一了物理学呢。”
顾兆和温文尔雅地推了推眼镜,补刀:“统一物理学可能在他计划表上,但此刻,显然‘合法拥有汤睿’这项成就,排名第一。”
满座皆笑。
赵文嘉是最后一个赶到的,风尘仆仆,却满面红光。他一来就先自罚三杯,然后拿出一个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长形礼盒,直接推到叶濯缨和汤睿面前。
“恭喜!紧赶慢赶,总算没错过。这可是我压箱底的好东西,祝二位,永如今日,携手青云。”
叶濯缨挑眉,也没客气,直接打开。里面是两把造型古朴优雅的唐横刀,刀鞘上刻着繁复的云纹,一柄刻“濯缨”,一柄刻“汤睿”。
“哟,”叶濯缨眼睛一亮,拿起刻着自己名字的那把,轻轻抽出半截,寒光凛冽,“赵总大手笔。这是提醒我们,以后要‘仗剑走天涯’?”
赵文嘉哈哈大笑:“是祝你们能像这对刀一样,既是独立的锋芒,又是合鞘的圆满!再说了,”他促狭地看向汤睿,“汤总以后要是欺负我们叶教授,我们叶教授好歹有‘兵器’防身。”
汤睿立刻举手作投降状,笑意却从眼底漫出来:“赵总可别害我,我现在可是受《婚姻法》保护,也受叶教授本人‘技术压制’的合法配偶,不敢,不敢。”
众人又是一阵笑闹。顾维恕起哄要让新人讲恋爱史,许劭闻温和地在一旁帮腔。叶濯舟和顾兆和默契地给孩子们夹菜,低声交谈,时不时望向热闹的中心,眼神欣慰。
叶濯缨在这种场合,褪去了学术巨擘的光环,更像一个被爱和友谊包围的、有些臭屁又无比真实的年轻人。他被灌了几杯酒,眼尾微微泛红,却更紧地搂住了汤睿的肩膀。
“其实,”他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让喧闹的包厢安静了几分,“我能把他‘搞定’,主要靠三点。”
大家都好奇地望过来。
“第一,靠我哥,”他朝叶濯舟抬了抬下巴,“提供了认识他的平台。”
叶濯舟笑着举杯致意。
“第二,靠我自己,”他顿了顿,语气是理所当然的骄傲,“长得帅,智商高,关键时刻靠得住。”
众人发出善意的“嘘”声,汤睿却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换来叶濯缨一个更灿烂的笑容。
“第三,”他转向汤睿,眼神变得无比专注和温柔,声音也低沉下来,“靠他……愿意等我长大,愿意相信我,愿意把未来交给我。”
喧闹声彻底平息下来。灯光下,叶濯缨的目光清澈而坚定,所有玩笑的表象褪去,露出内里最真挚的核。
汤睿回望着他,千言万语都在交织的视线里。他不需要说什么,只是抬手,轻轻抚平叶濯缨因动作而微皱的衣领,然后举起酒杯。
“好了,”汤睿的声音打破静谧,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与坚定,“别听他的三点论了。我来总结——”
他环视在场的每一位挚友亲人,最后目光落回叶濯缨身上。
“能和他并肩而行,是我汤睿这辈子,最成功、最幸运的投资。”
他看向赵文嘉,幽默地补充:“收益率,估计赵总你都算不出来。”
赵文嘉抚掌大笑:“服了!我彻底服了!这杯必须干!”
所有酒杯举起,碰撞出清脆的声响,融合了祝福、欢笑与深深的羁绊。
在这个秋夜,爱与智慧交织出的最动人的成果,并非任何奖项或专利,而是这间屋子里,盈满的、触手可及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