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清提着两只鸡回到甜品铺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这一天给她累的,于是她到了铺子以后,直直走到王二留下的那张躺椅上半躺着直喘气。
见李婉清回来了,李晚穗就在一旁走来走去,很想上前询问,但是见她师傅累的直喘气,到底还是忍住了,自己一个人在一旁干着急。
“行了行了,你别走来走去了。”晃的她头疼。
“师傅~”李晚穗见李婉清回话了,立马贴过去:“师傅,你真去找人打他们啦?”
看着李晚穗亮晶晶的眼睛,李婉清不由有点好笑:“你是想我打他还是不想我打他?”
“当然是想的,他那么坏,想起他来我就恨不得踹他们两脚。”说道这里李晚穗手脚并用,身体力行的表示了自己的决心。
“不过师傅,你还是别打了吧,我怕他们报官把您抓起来。”自从李婉清出去说要去找人套麻袋时李晚穗是一会乐一会悲,想到李铁柱他们夫妻俩也会尝尝被人揍的滋味时她就高兴的不行,但是想到李婉清可能因此被抓走,她又担心的不行。
纠结一天了,最后她还是觉得算了,现在她们过得多好啊,干嘛去搭理李铁柱他们。
李婉清戳了戳李晚穗的脑袋瓜,笑着说:“行了,没找人打他。”这一天天的,小脑袋瓜里都在想些什么。
“我找村长去了,让村长收拾他。”
李家村的村长的确收拾了李铁柱夫妻俩,甚至为了更好的杜绝以后类似的事情再度发生,他还让自家儿子去敲了铜锣,号召全村老小开会。
第二天周惠芬一大早的就来县城了,跟着桂花婶她们几个绘声绘色的将昨天在大树底下开的全村会议描述了一遍。
王秀香说得那叫一个激动,拿起木盆里洗到一半的菜叶站起来,模仿昨天村长的模样:“李铁柱,这分家书是你亲笔写得,为何还背地里去找李阿禾姐妹俩的麻烦?”
“你不知道,当时李铁柱的腿就软了,对着族中的长老们连忙认错。”
“村长还说要是他下次再来找你们姐妹俩的麻烦,他就开了族谱,将他们从李氏宗族里面划掉!”
要知道这个时代,人们对于家族的认可度是非常高的,他们觉得只有被记录在族谱里才能证明你的存在,要是被族谱划掉,就会成为无根之人,将来死后只能成为孤魂野鬼,无法投胎的。
这也是为什么大家都追求青史留名,因为当你被史书记载过后,你的存在谁也不能泯灭,世世代代流传下去,所有的后人都会知道你这个人。
而一个家族的族谱,就是最基本的记载,大部分的百姓追求不了什么青史留名,但是他们可以被记在族谱里,让后人供养。
因此,村长这话一出李铁柱就连忙磕头认错,表示再也没有下一次。
“那李氏还想说什么,就被李铁柱拦着打了一巴掌呢。”说到这里,王秀香不由感叹:“我还以为他李铁柱是个软耳根的,什么都听那个李氏的,没想到也有硬气的一面。”
“什么硬气啊,不过是前头他本就不喜欢女娃,有李氏在前头做“坏人”他乐的高兴吗,所以才不闻不问的。我可不信,同住一个屋檐下他会不知道李氏的所作所为!”
周慧芬最瞧不起这样的人:“现在只不过是涉及自身利益了所以才站出来教训李氏,他这一打不就可以顺势将他的所作所为都推到了李氏这个后娘身上了吗?”
李阿禾和李晚穗也早早起床,跟着一起帮忙,听着村里的婶子们说她们亲爹的坏话一点不高兴都没有,相反,俩人都支着耳朵,两眼放光的听着。
心里高兴的不行。
昨天忙活了一天的李婉清今天自然而然的起晚了,等她醒来的时候外面早已天光大亮。
好在,现在手头里的活计都交出去了,周惠芬和李虎管着快餐店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而李阿禾也能带着李晚穗顺利的将甜品铺支撑起来,因此李婉清颇有甩手掌柜的姿态,在床上赖了一会。
算起来,李婉清穿过来也有小半年了,这半年来从水坝服役卖热汤开始,再到码头做大碗菜的生意,后来陆续开了快餐店和甜品铺,这一件事接着一件事的,她这是一口气都没有喘过啊。
李婉清觉得不行,她得休息一下,都没领略过这个时代的大好河山呢,那怎么能行!
于是替自己找好借口的李婉清果断选择摆烂一天,刚好今天休沐日,就带李舒阳兄妹俩个一起出门踏踏青吧。
这个时节并不是踏青的好时候,所以最后三人转道游湖去了。
华阳县外头有个道观颇为出名,叫做玄妙观。不少外县的人家都会跑来上香、打蘸、求神问道,因此往来的人非常多。
在这个道观的山脚下是一片开阔的草地,旁边还有片湖,种了许多莲花。
不少华阳县的老百姓都会带着一家老小过来玩,因此沿着这个湖道,就有许多机灵的人挑了吃食过来卖,现场颇为热闹。
李婉清她们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了,现在日头已经出来了,于是她们走到湖边,随便找了一艘停靠在岸边的船,问好价格后就上去了。
虽然是入夏的时节,但是在这片湖上水汽弥漫,小风再一吹,别说,还挺凉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