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顿?什么意思?”
“你就要问斩了啊,今天正好我当差,我们也认识几天了,这顿饭算是我特地来送送你的,你就好好吃吧,当个饱死鬼!”
狱卒扔下这句话就离开了,独留霍宵晴在这个阴暗潮湿的狭小空间里发怔,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什么意思?你回来,把话说清楚!”
霍宵晴的手死死地攥紧,指甲狠狠地掐着手心,留下了深紫色的甲痕。
她要被砍头了?
要被砍头?
真的要死在这里吗?
连全尸都没有?
霍宵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尤其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小牢房里,她居然破天荒地期待着奇迹的发生。
要么就是现在,要么就是行刑前,一定会有人来救她的!
一定会…吧?
她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要慌张,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不是。
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我不要死在这里!
远处的男监狱里,再次传来一阵又一阵惨绝人寰的呜咽声,紧接着好像有数人的脚步声,伴随着戏谑声:“哎,不中用了,真没意思,断气了都……”
这些声音是如此的清晰,如此粗暴的强行摧毁人的心理防线。
霍宵晴腿发软,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她重重地跌跌坐在冰冷潮湿的地上。那碗飘着几个肉片和几根青菜的白米饭也被打翻,肉掉了出来。
不多时,一只肥硕的黑老鼠从墙角钻出,贪婪地盯着她的饭,正在预谋,伺机而动。
霍宵晴在昏暗中与硕鼠对峙,她内心还是接受不了这种生物,本能地向后瑟缩。
硕鼠见状更加大胆了,旁若无人地吃起地上散落的饭菜,一边吃,一边发出叽叽叽的声音,听起来倒是轻快肆意,又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霍宵晴一直退到墙角,背抵着土坯墙,身下的稻草堆污浊不堪,一人一鼠一牢房。
老鼠还吃着她的断头饭。
她的泪水夺眶而出,泪水里居然有种叫做勇气的东西落地后开始生根发芽。
她突然冲上前一脚把老鼠踢开。
“连你也要嘲笑我吗?我就这么好欺负?”
老鼠根本不怵人,它被踹得滚了几圈后竟凶性大发,龇着尖牙发狂似的朝她反扑过来。
霍宵晴快速拾起地上的稻草堆,像扫垃圾一般把老鼠扫开,老鼠却死死扒着草杆,不肯松爪,甚至趁势朝她扑来,离她的手近在咫尺之间。
她终究过不了心里那关,吓得直接撒开了手,老鼠在地上滚了一圈之后,见霍宵晴不再动作,它示威般“吱”了一声,大摇大摆继续啃食。
“咯吱咯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