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说!”
江锐猛地打断他,但张着嘴深吸了好几口气也没能将下面的话说出口。
他能说什么呢?说那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和他亲妹妹,我了解他们,不可能?
可那避孕套绝对不会是假的,即便他没有看到,他的同事也绝不会拿这种事情撒谎。
江锐觉得自己一直足够了解虞峥嵘,就像虞峥嵘了解他那样,但是,但是,虞峥嵘,你怎么能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和自己的亲妹妹上床?虞晚桐才几岁,刚满十八吧?你……
江锐大口大口喘着气,就像是试图将自己从濒死的边缘捞回来,但荒谬和痛苦挤压着他的心脏,让他几乎难以汲进一口有效氧气。
他不想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在心底悄然滋长。
他想起小时候虞峥嵘对虞晚桐超乎寻常的保护欲,想起虞晚桐看哥哥时那依赖又带着光亮的眼神……一些曾经被忽略的细节,此刻突然串联起来,指向一个让他毛骨悚然的方向。
而刚才房间里违和的一幕幕,原本因为虞峥嵘和虞晚桐的兄妹关系而下意识忽略的细节,如同慢镜头般在他脑海中反复回放,与同事的分析不断重迭,每一个在脑海中的细节都在提醒他,这是恐怕是真的。
另外两个同事还在小声交流这件事。
“江队许是灯下黑了……咱们外人看得分明,那哪里只是哥哥看妹妹……”
“亲兄妹也不奇怪……干这行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别说兄妹,上次那对母子你还记得吧……”
同事的声音飘在江锐耳边,明明近在身旁,却显得那样轻,那样缥缈,那样让人恍惚,却如同阴魂不散的幽灵一般噬咬着他的心灵和理智。
江锐强压着心中的惊涛骇浪,维持住面上的冷静:“行了,别乱猜了,这是人家兄妹自己的事情。”
他说着便和同事们继续今晚的查房工作,但心中却已经暗下决心,明天下班后要去找虞峥嵘问个清楚。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彻底远去,确定江锐等人不会突然再杀个回马枪,虞峥嵘才彻底放下心来,锁了门,将房间的栓链挂上。
几个警察讨论的时候是特地把江锐拉远了的,没缺心眼到在他们的房间门前聊,因此听力相当卓越的虞峥嵘也没听到这番谈话的具体内容。
虞晚桐裹着浴袍站在一边,打了个重重的哈欠。
这次是真的哈欠,她有点困了。
虞峥嵘看到她困倦的样子,再看了一眼时间,十一点多了,的确很晚了。
虽然关于今天她醉酒的事情,他还有话想说,但看着妹妹上下眼皮打架,一副无精打采,仿佛下一秒就要原地睡着的模样,他又将话咽了回去,然后摸了摸虞晚桐的头。
“时间不早了,你去洗漱一下吧,然后哥哥哄你睡觉。”
虞晚桐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但又突然又回过神来,“哄我睡觉?哥哥不留下来陪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