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后眼眸闪烁着异样的光芒,“郎君破了我的摄心草。”
陈雅安闭目敛神以恢复镇静。
“奴家已经清楚郎君心里在意的了。”巫后起身理了理发梢,艳郁的眉眼下,红冽的唇再度开启,“少主?放眼天下就白陵有位女少主,原来郎君是墨白城中的人啊。”
陈雅安身子随之一股酥麻坠了下。
“白陵少主,风华绝代。”巫后掩嘴一笑,“郎君觉得,奴家比白陵少主如何?”
“你连少主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陈雅安这话说得颇为激动,以至那酥酥麻麻的刺感涌得愈烈,待他再想说几句什么的时候,竟觉嗓间像被窒住了,只流出声声沉吟。
“奴家忘了,摄心草药劲儿一过,酥骨掌之力又将在郎君体内流转了,你越是想说话,就越是说不出话。”巫后随意对向陈雅安拒意的视线,“郎君不必动怒,奴家问你问题,只需眨眼承认就好。奴家与白陵少主,谁美?”
陈雅安勾勾视着巫后,眼皮一下未动。
巫后缓缓走向旁几,拈起小弩,晃到陈雅安眼眶前,而后将小弩贴在陈雅安左胸,用着梳发的动作,在他肤上来回擦蹭,艳声冷冷道,“郎君瘦不露骨,丰不垂腴,通体雪艳,无微痕半瑕,奴家是真不舍得见你这通玉美体受损。”
巫后放下小弩,目光再度索向陈雅安,“奴家再问一遍,奴家与白陵少主,谁更美?”
陈雅安侧过眼珠,未予回应。此刻他更担心的,是林兮是否已经带着张天作见到风啸。
“郎君都不答我,这让奴家可是为难了。”巫后看陈雅安仍是没有任何理会的意思,扣了下扳机。
“啊!”
陈雅安叫出撕心般的声音,虽有预设,但还是忍不住叫了出来。
巫后看着陈雅安臂上插的三支小羽旁,鲜血直淌。不由将小弩置于手中观察起来,过了会儿,找到了蓄存小羽的暗夹,打开倒出余下的羽箭。“郎君怎不提醒奴家一声,一扣便是三箭,奴家可是心疼了。”
额间浮出汗珠,陈雅安只得闭上眼,这三箭射来,感觉身体里留存的酥骨掌绵麻之力也褪了些。心想,算上白日射牡丹的三箭,她最多可再发四箭,暂且忍一忍就过去了。
“郎君,咱们换个新玩法好不好?”
陈雅安瞥向巫后,以为她知自己无惧这皮肉苦,又要拿出什么药毒迷香。
巫后娇魅地笑了笑,瞄着小弩,向陈雅安又扣了下扳机。
陈雅安本能地阖了下眼,身子也回缩颤了一下。
“这支□□很是好玩,可奴家真不舍得一连射郎君三箭,我们一箭一箭来。奴家将身子背着郎君,郎君先猜猜奴家装没装上羽箭,然后奴家再来问你问题。到时如果郎君还是不理,奴家就扣下扳机,郎君再猜猜,能给你温暖的究竟是奴家还是白陵少主?”
陈雅安收回视线,轻舔了下唇。眼前妇人虽美,但却是实打实的蛇蝎心肠,他知自己在劫难逃,心里祈祷着林兮可以顺利带着张天作见到风啸,让自己的牺牲有几分意义。
百花谷口。
见有蒙面女子深夜造访,丁香率婢拦在路口,“什么人?胆敢擅闯百花谷!”
邱怡回道,“尔乃何人?”
“百花谷巫后娘娘座下,丁香是也。”
邱怡驱了驱马至丁香身前,道,“你,去找一个叫牡丹的来见我。”
丁香指着邱怡道,“牡丹姐姐此时不便,你到百花谷来是为何事?”
利剑唰地一削。
一根血淋淋的手指落在草地上。
丁香护着断了半截的指头,负痛对着马上蒙面持剑的女子道,“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到百花谷里放肆!”
邱怡仍是不温不火道,“再说一遍,让牡丹来见我。”
“牡丹姐姐在房里养伤呢。”
不等丁香答话,她后一位蓝衣婢女抢先回道。
丁香狠狠地咧那婢女一眼,又朝邱怡恶冲冲道,“你可知百花谷是谁的地盘,竟敢到此闹事?”
只看那罩面下的嘴角向上挑了挑,而后,更是大言不惭道,“你可听过素衣剑仙的名讳?”
丁香一惊,“你是,白陵张家的人?”
邱怡点着剑尖朝丁香道,“素衣剑仙行走江湖,自是以德服人。但江湖草莽,难免有不敬之士,素衣剑仙为肃江湖风气,曾留过一句话给江湖。”邱怡瞥着丁香,又冷冷道,“得罪白陵张家一人,灭全门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