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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动(第2页)

“程予安,你那时候喜欢我?”林叙然猛地从程予安怀里抬起头,动作大得差点撞到她的下巴。

那双刚刚还蓄满泪水的眼睛此刻瞪得圆圆的,里面写满了不敢置信的惊讶。林叙然直勾勾地盯着程予安,像是要从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里找出这个惊天秘密的答案。

程予安没料到林叙然反应这么大,被她这么一问,眼神出现了一瞬间的闪躲,长而密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那张总是挂着冷艳或不耐烦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一种类似于窘迫的神情。

空气仿佛凝固了。程予安的沉默比任何否认都更具分量,像是一块投入湖心的巨石,激起了滔天巨浪。

那些过去被林叙然忽略的细节,那些程予安看似不耐烦却次次都为她收拾烂摊子的行为,那些争吵后她独自坐在黑暗里的背影,此刻都化作了证据,疯狂地在林叙然脑海中叫嚣着一个她从未敢想过的答案。

最终,在林叙然几乎要屏住呼吸的注视下,程予安像是放弃了抵抗,无奈地叹了口气。她抬起手,有些粗暴地揉了揉林叙然的头发,把像是在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小混蛋,知道得太晚了。”

“喂看不出来啊,程予安你从什么时候喜欢我的?我还以为你每次给我收拾烂摊子是因为想让我在外面给你少丢点脸呢。”前一秒还梨花带雨的小脸,此刻瞬间雨过天晴。

林叙然那双黑溜溜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充满了发现新大陆的好奇与兴奋,先前那些关于联姻、委屈的阴霾一扫而空。她甚至还带着点小得意,用手肘轻轻地撞了撞程予安的肋骨,那声“喂”叫得理直气壮,仿佛抓住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

程予安被林叙然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她看着林叙然那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八卦模样,眼底刚刚浮现的一丝窘迫迅速被无奈和宠溺所取代。程予安伸出手指,在林叙然光洁的额头上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动作带着点惩罚的意味,力道却温柔得很。

“脸?我的脸早就被你丢光了。”程予安嘴上嫌弃着,但唇角却控制不住地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极浅的弧度。她没有直接回答林叙然“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问题,反而垂下眼帘,目光落在林叙然依旧有些泛红的眼角上,像是在回忆着什么遥远的事情。

或许是在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林叙然穿着不合身的校服,翻墙逃课时笨拙地摔在她面前,龇牙咧嘴却还冲她做了个鬼脸;又或许是在某次无聊的商业晚宴上,所有人都端着酒杯虚与委蛇,只有林叙然躲在角落里,偷偷往香槟塔的顶端放了一只玩具小黄鸭。那些被她定义为“胡闹”的瞬间此刻在记忆里,都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

“记不清了。”程予安最终给出了一个模糊的答案,伸手用指腹轻轻揩去林叙然眼角残留的泪痕,动作自然而亲昵。她的目光重新聚焦在林叙然的脸上,带着一丝玩味和探究,“你呢,小流氓?”

“你快好好想想嘛,我好奇。”林叙然的好奇心彻底被点燃,像只发现了新玩具的小猫,抓心挠肝地非要弄个明白。她抓着程予安的胳膊,整个人都挂在她身上,来回地晃动,带着点撒娇耍赖的劲头。

程予安被林叙然晃得有些无奈,高挑的身形却稳如泰山。她低头看着林叙然亮晶晶的、写满“快告诉我”的眼睛,那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让她又好气又好笑。程予安伸出手,精准地捏住了林叙然的后颈,像拎一只不听话的猫崽子一样,让她瞬间停止了晃动。

“再晃就把你丢出去。”程予安嘴上威胁着,声音里却听不出一丝真正的怒意,反而带着几分拿她没办法的纵容。她松开手,转而捏了捏林叙然已经失去婴儿肥的脸颊,目光飘向远方,似乎真的在认真回忆。

记忆的闸门被林叙然强行撬开,涌出的画面纷乱而鲜活。是高中开学典礼上,林叙然在主席台下打瞌睡,脑袋一点一点,最后“咚”地一声磕在前面同学的椅背上,全校哄堂大笑,只有她迷迷糊糊地抬头,茫然又委屈;是程予安十八岁生日宴,林叙然喝了一口香槟就醉得找不着北,抱着宴会厅里最贵的一盆兰花,非说那是她的好朋友,要跟它讲悄悄话;也是她们结婚后不久,程予安开着跨国视频会议,林叙然穿着恐龙睡衣,蹑手蹑脚地从背景里爬过去,只为了偷吃冰箱里最后一块提拉米苏。

程予安收回思绪,视线重新落回到林叙然期待的脸上。她看着林叙然,唇边勾起一抹极淡的、意味深长的笑意,却没有给一个确切的答案。

“想不起来了,大概是…从第一次给你收拾烂摊子开始?”程予安微微挑眉,把问题又抛了回来,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那你倒说说,你第一次给我惹的麻烦,是什么时候?

“这个嘛…。那我记不清了,你都说了我闯祸比吃饭都勤。”林叙然被程予安这么一反问,气焰瞬间矮了半截。原本闪着八卦光芒的眼睛开始不自觉地向旁边瞟,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自己的衣角,一副典型的做贼心虚的模样。

程予安怎么会看不穿林叙然这点小把戏。她看着林叙然躲闪的眼神和心虚的小动作,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她没有戳穿,反而顺着话头往下说,只是那语气里充满了揶揄的味道,“高二那年,是谁为了喂一只野猫,被抓得满手是血,哭着鼻子跑到我家,非要我给你包扎?

“额。。。那不是我家里没人嘛。”林叙然显然没料到程予安会记得如此清晰,连细节都分毫不差。就像被人当场抓住了小辫子,脸颊瞬间升起一股热意,眼神也开始飘忽不定,嘴里小声地为自己辩解着,但那底气明显不足,听起来更像是心虚的狡辩。

程予安看着林叙然这副样子,眼底的笑意几乎要满溢出来。程予安没有继续追问,只是用那只抬着林叙然下巴的手,指腹在她微微发烫的皮肤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动作带着安抚和一丝不易察的怀念。

她记得那天,林叙然手上的伤口其实不深,但眼泪却掉得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边哭一边骂那只猫“忘恩负义”,一边又担心它会不会淋雨生病。

“家里没人,就可以随便跑到别人家里哭鼻子?”程予安轻声反问,语气里没有责备,反而像是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实。

程予安松开林叙然的下巴,转而牵起林叙然的一只手,目光落在她光洁的手背上,仿佛还能看到当年那几道浅浅的抓痕。

那时的程予安,还不是现在这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商界女强人。她看着眼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姑娘,笨拙地拿出医药箱,用棉签小心翼翼地为林叙然消毒。林叙然疼得直抽气,却还忍着痛问她:“姐姐,你说它会不会找不到地方躲雨啊?”

那一刻,程予安的心里,有什么东西悄悄地软了下去。她觉得这个闯祸精,虽然又蠢又麻烦,但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还把我的真丝手帕哭成了一块咸菜干。”程予安补充了一句,像是在控诉林叙然的罪行,但唇角的弧度却温柔得不像话,“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知道,这辈子算是欠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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