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接感怎么样?”
“还差点。”
“哦,那梁子尧的方案pass。”
“试我的……”
分针转过两圈,最终几人达成一致,算是确认下最终和弦走向和旋律部分。
“明天我和鼓手早点来,分段调节奏,吉他设计一下自己的riff,中午的时候我们合奏再试试,平平哥麻烦你今晚回去想想填词啦。”
刘平平比了个OK的手势,柏盛手插兜嗯了一声,剩下两人更没异议,就此终于能散场。
纪羽困得不行,头也发晕,四肢酸软得不像话,这些天他有意没让自己多活动,出门就坐车,进屋就坐下,好在身上没出现新的淤点,有几块淤青也是不小心磕到的。
可能是太累了,等回到承风就请假休息几天好了。
纪羽像幽魂般飘出门外,几间排练室灯火通明,纪羽抵着门洞偷看两眼,趁辽光出来打招呼前溜走。
徐梁发了消息,说在后门等他。
已经是一小时前了。
纪羽急匆匆出了基地,夜色里远处亮着的车尾灯很显眼,纪羽边走边回语音:“不是都说啦不要等我这么晚,我晚上打车回去就……”
语音超过六十秒自动发送,纪羽看向路灯下两道站立的人影,困意一扫而空。
“你为什么在这里?”
纪律没有动,贺思钧态度自然地接过他的琴盒,站立到他的身侧。
空气在目光交汇时变得凌厉——
作者有话说:放心吧,纪律现在就是秋后的蚂蚱。
第92章
“……散步。”
这是有史以来纪羽听过最拙劣的借口。
谎言不需要解释、补丁,它只需要维系一个人单方面岌岌可危的体面。
纪羽看到纪律眼中摇曳的尊严,像扑灭的木柴下尚有余温的灰烬。
“那你可以走了。”
纪羽这么说,纪律好像也没有要逗留的理由,就此越过他径直离开。
纪羽由此感到厌烦,他用力呼吸着深夜沁凉的空气,裸露在外的皮肤泛出不健康的白,贺思钧听他问道:“你来了多久了?”
贺思钧说:“二十三分钟。”
“你们说什么了?”
“……”
纪羽扭头,用一种严厉的逼迫的眼神看向贺思钧,又很快意识到什么变得有些恼怒:“贺思钧,你为什么不说话?”
贺思钧将他神情的变化尽收眼底,只轻轻道:“我们什么都没说。”
因为纪律是被驱逐的那一个,因为纪律是犯下更深罪行的那一个,所以他再没立场开口,去斥责仍然被纪羽所接纳的人。
如今围在纪羽身边的人茫茫,他是最不被容忍接纳的那一个。
当纪律不再是纪羽所能依靠的唯一选项,血缘竟成了他们最后也最不值得一提的关联。
纪羽要作何感想?他朝着车尾灯迈步,肋间空荡,看不见的狂风穿过,穿过他的四肢,贴上他被遮住的面颊,什么都没能留下,又好像长久地寄生在他的体内。
贺思钧没有跟着他上车,替他将琴盒放好,骑上自行车走了。
徐梁在车上打瞌睡,纪羽用冰冷的手摸他脖子,在徐梁笑骂声中笑弯了眼睛。
“快走啦!”
八支新乐队均上传曲目并统计投票后,节目组请各组开启了直播。
弹幕飞快,刘平平手持镜头,向观众问好:“哈喽大家好,大家是不是已经投过票了,有猜到我的队友都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