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人?”辽光打了个酒嗝,“哪儿来的经纪人?”
“我前两天刚找的。”纪羽实话实说-
“经纪人,税后一万二一个月?”曲坚捧着咖啡杯半晌没动静,沉思了一会儿问,“你确定?”
纪羽不解:“少了吗,如果有演出我的那份报酬可以算分成,如果能力强后续工资可以再提,师父,你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啊?”
“你都叫师父了,那还说什么了。”
曲坚放下杯子,当场就把衣服上的印着琴行字样的马甲脱了:“这种事,当然得是为师亲自出马了。”
纪羽满怀不信任的眼神望向他:“这种事你确定吗?”
“怎么,还要我把从业资格证拿出来给你看看?你还不相信我的能力和水平还有人脉吗。”
“……那没有。”
“那就那么定了。”
幸亏曲坚是个不要脸又自由的主儿,与其让别人占了他学生的便宜不如他占去,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而纪羽好不容易再见到曲坚,即便潜意识里知道曲坚十有八九不是那晚的贝斯手,也不妨碍他借盘问和曲坚交流交流感情。
再联络上曲坚是他一直都想做的事,只是苦于没有契机。
曲坚是有点摇滚青年的毛病,但纪羽其实挺崇拜他,没有曲坚跳脱的教学方式,可能他早就像学书法那样觉得乏味而试图放弃,没有曲坚讲述他那些乱七八糟的往事,他或许就不会因为对乐队的好奇而加入承风。
纪羽希望这些和他有关联的人都能不远走,就算兜个圈,他们还是能一起做成某些事,也算不辜负缘分-
“三个月,就再试三个月,到今年年底,就算要解散,承风也不差这点时间,对不对?”
纪羽用他的大眼睛和每个人对视。
贝旬最先倒戈:“我无所谓,都可以。”
辽光控诉:“贝旬,我就知道!你这小子每次都站在阿雀那边,实际上一开始你就想好了要帮他吧,还装中立,我呸!”
纪羽暂时没管辽光,倾身靠近老麦,不知道从哪儿掏出只打火机,摁下滚轮要给他把烟点了,火苗把他的睫毛一丝一丝映在脸颊上。
“老麦,你怎么想啊。”
什么时候学的讨好人的手段?
“白天玩火晚上尿炕。”老麦抬手把火掐了,纪羽立刻松了手。
哪有人这么灭火的,纪羽被吓了一下,呆呆地:“是你玩的,手指会烧焦的吧。”
老麦把他打火机没收了,扯回话题:“经纪人是谁,把他约出来见一见。”
经纪人早不来晚不来,就在这时候来,不是纪羽耍他们玩,就是纪羽被耍了。
比起前者,老麦更担心后者。
“我新拉了个群,你可以在群里加他,不过他最近几天很忙,可能过段时间才能见。”
辽光已经打开手机查看:“he……什么英文名,真会装。”
纪羽:“你也可以叫他路西法。”
辽光翻白眼翻到头晕,一头栽倒在饭桌上,再抬起头来时就听老麦道:“不用,让他买单。”
“谁买单?”辽光睁开酒水熏红的眼。
老麦抱臂:“谁吃得多谁买。”
辽光撑着桌子摇摇晃晃站起身扫视一圈,只有他面前杯盘狼藉堆得最满。
他站着接受了一会儿事实,醒了醒酒再反应过来发现包厢里就只剩下他和老麦两个人。
“不是,他们人呢,不是还要说服我吗?”
老麦把烟点着:“走了,你把人好友都加上了,还说服个屁。”
辽光默然。
半晌:“饭钱能从下次演出费用里扣吗,这个月工资还没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