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水平,方趁时愿意尽力的话,不用担心他赢不下来。
这就是方趁时。
方趁时的自由泳很强,盛柯的蝶泳不错,两个人在各项百米游泳比赛上拿了五六块金银铜牌回来。
最后4x100游泳接力的时候,谢晏觉得有点渴,从看台后面钻出来,准备到超市去买点饮料,顺便给盛柯方趁时买点吃的。
游泳的消耗还是很大的。
但是当他从游泳馆走出来之后,发现向下的台阶最底下,靠边站着两个眼熟的人。
是黄景昀和薛正林。
这会儿薛正林正在焦急地和黄景昀说着什么,黄景昀头上比前两天见到的时候多了纱布,目光落在远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也没有平日里那种一股子沟壑平滑的脑残戾气。
谢晏很想装作自己没看到,于是往另一边走了一点,从楼梯下去。
但这个行为显然是一种头插沙地里的鸵鸟行为,长长的一段楼梯,足够那两个人回过神并看到他。
“喂,”黄景昀喊了他一声,“谢晏。”
谢晏顿住了脚步,转了过来。
以为不是找他的,结果还真是。
找上了门,那谢晏也不是躲事的人,这反正是在学校,要是黄景昀想动手,他怎么着都是有理的。
“什么事?”谢晏问。
黄景昀走到他面前,一双眼珠子朝天转朝地转就是不朝他转,看得谢晏莫名其妙的。
一旁的薛正林疯狂扯他的袖子:“你说话啊!”
黄景昀咬着牙,看得出来内心正在天人交战。
进入五月之后,修宁市一下热了起来,谢晏勉强忍了一天,昨天就因为实在忍不住,把里面的打底重新换成了短袖,今天更是干脆连外套都没穿,穿了件短袖校服就过来了,坦然地裸露着胳膊上的绷带。
这会儿正是下午太阳最猛烈的时候,在这个地方多站一秒都是对远处学校超市的不尊重。
谢晏觉得自己被热得耐心不多,压着烦躁说:“不说的话我走了,我有事还。”
他说着就想走,谁料黄景昀忽然大喊一声:“等一下!”
那嗓门儿结结实实地把谢晏吓了一跳:“干嘛!”
薛正林急得在边上推了他一把,黄景昀咬紧牙关,挤出一句:“……对不起。”
那语气听着跟谢晏欠了他800……不这不符合澜越学子的身份,8000块钱一样。
但这毕竟是一句“对不起”,比以往叫嚣的态度要诚恳很多,谢晏挑了下眉,不明白他何出此言。
人的性格是会发生变化的。
但人是不会一夜成长的,都得有个过程。
距离被褚骁一刀划伤到今天,翻倍了算都还没到一周时间,黄景昀不可能从一个会搞下三滥手段的神经病成长为一个知错就改的好人。
“你这算什么?”谢晏问,“我以为楚主任说的让你跟我道歉是指公开道歉?”
“那是下周一的事情。”黄景昀说。
“那更奇怪了,你现在是跟我提前道歉?”谢晏看了看四周,这时候场馆内的比赛如火如荼,外面连个走路的人都没有,也就是说这场表演它甚至没有观众,“为什么?”
“道歉还需要原因吗!”黄景昀脸都胀红了,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气的。
谢晏笑了:“你是这样的人吗?”
“我操,我都来道歉了你怎么还骂人呢!”黄景昀瞪眼。
“原来你也知道你不是好人啊?”谢晏说。
“诶你这人——”
“好了好了。”眼看着话题就要跑偏,薛正林忙出来拦了一下。他先是歉意地看着谢晏,又捅了捅黄景昀:“你到底说不说啊?不说我说了。”
“不行,我自己说。”黄景昀朝谢晏看一眼,一咬牙道,“谢晏,我现在知道你和方趁时关系好了,他会这么做应该都是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