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的指尖都忍不住因这种爽感微微蜷曲,他无意识地向着一侧偏过头,露出颈部修长的线条,送到了许暮的唇边。
一个杀手,一个冷血的,完全懂得何为安全、何为自保的杀手,在这段关系中感受到了足够的安全,足以让江黎卸下盔甲。
主动地暴露出人体最脆弱的脖颈,将足以致命的要害展露在坚硬的牙齿下。
对江黎来说,除了许暮之外,他再也不会允许其他人给他带来同样的疼痛、同样的愉悦、同样的痕迹。
锁骨上的咬痕不是意味着被掌控,而是他主动袒露的信任。
“江黎……”许暮用鼻梁轻轻摩挲着江黎的脸颊。
啪嗒。
有什么滚烫的液滴落在江黎的唇缝上。
江黎一愣,他睁开眯起的双眼,舌尖一动。
咸的。
“不是,你又哭了?”
江黎看到了许暮眼中一闪而逝的泪光,有点惊讶。
但是硬汉落泪,真特么的好看。
许暮这种人,理智又内敛的人,竟然短短时间在他面前哭了三次了。
江黎顾不得找原因,前两次都没录上,他连忙扒拉出通讯手环的拍照功能,对准许暮微红的眼眶,咔嚓咔嚓就是好几张。
还没拍爽,就被按着手腕重新压回去翻来覆去地亲。
许暮垂下头,将额头抵在江黎的颈窝里,轻声说:“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我以为又要担惊受怕,我以为这段时间就只是虚幻的一场梦。
江黎眨巴眨巴眼睛:“你没看到我给你留的便签?”
许暮动作一僵,抬起头:“你给我留便签了?”
“你没看到?”
许暮此时已经有些懂了,心脏里惶恐的情绪一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江黎乐了。
他撑起身子,勾了勾手:“跟我来。”
推开卧室的门,江黎从床头和枕头的缝隙间扒拉出那张便签纸。
“嚯,我说呢,估计是被风吹到这儿了吧。”
江黎把便签纸上的内容递到许暮眼前,“你看。”
那张便签纸上,是江黎龙飞凤舞的大字。
——宝贝,有事出去一趟,记得给我做好午饭,我回来吃。
后面还画了个潦草的小狐狸,对他比了个wink。
(0。
许暮手里拿着那薄薄一片的便签纸,忽然就觉得一切都被填满了。
他抬手将江黎紧紧抱在怀里。
江黎笑出声来,他戳了戳许暮硬邦邦的腹肌,揶揄:“暮哥,以为我又像之前那样走了?”
“嗯。”许暮闷声回答。
“哈。”
江黎眼珠一转,笑着说:“我改主意了,你家太暖和,你做的饭太好吃,我要一直赖着你这里不走,大钦查官会收留我这个漂泊无依的杀手吧?”
许暮身子一僵,松开怀抱,他双手仍落在江黎肩膀上,怔怔地看着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江黎莫名觉得,大钦查官要是在工作的时候露出这副傻样,估计第二天就得被开除。
过了好半响,许暮才缓缓冷静下来,他轻轻呼出一口气,认真地注视江黎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