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因为这件事有分歧,她心有不满,可他已经百般言明利害,她竟然还是这般执拗,敢将当年的事情说出来!
明涣看着自己的母亲毫不留情的将自己的身世公之于众,心里除了悲凉、讽刺,没有什么别的情绪,他似乎对她,早就没有了母子之情,只余心里的那一点钝痛,不过他早就习惯了。
魏贵妃高声呼道:“魏松通敌北狄、南荣,私铸兵器,豢养私兵,谋杀太子,种种罪行,罪该万死!”
魏松上前去,想要拉住这个疯子,却不曾想,魏贵妃拔起自己头上的簪子,趁着他走近,一把插进了魏松的脖颈中,动作之快,连冯虎都没反应过来。
一击,毙命。
魏松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是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他满腔怨恨、不甘,看着魏贵妃得逞的笑,心中满是怨毒。
接着,趁着余力,把她推下了祭祀高台,两人就这样,双双身死。
明涣看见了魏贵妃的动作,却没动静,只是见魏松要玉石俱焚,下意识的往前想拉住魏贵妃的手。
魏贵妃却嫌恶的避开,宁愿去死,也不愿再碰他。
明涣脑袋还是木然的,看着两人坠下,鲜血染红了地面,魏贵妃临死前,似乎还,嘲笑的看了他一眼,而后永久的闭上了眼睛。
百官跪在石头街之下,什么都没来得及阻止,便已经结束了。
贤妃也被惊到了,上前把皇帝搀扶了回来。
皇帝看着这景象,只觉得心中满是痛快,“明涣,看见了吗?谋朝篡位,就是这个下场。”
明涣呆站着,一言不发。
贤妃看向陈秋物。
陈秋物会意,刚才他一直在隐藏自己,就是在等一个时机。
现在终于到了。
“传位诏书在此,百官接旨!”
陈秋物看着底下面色惶恐的那些嘴脸,又看向挺直着身板,一动不动的明涣,看他毫不在意的样子,也不管他。
面色肃然镇定的把传位诏书念完。
明涣听到,要将这帝位传给明楚,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觉得十分讽刺。
明涣看着皇帝,上前,与他对视,声色带着质问和不满。
“原来在父皇眼中,一直都只有皇兄,只有他们一家。”
皇帝看完这一场闹剧,又看着死不悔改的明涣,怒气丛生,“逆子,还不跪下!”
明涣充耳不闻,笑了笑,眼里满是凉意,“从小到大,你除了让我跪下,训斥我,贬低我,你还会做什么?”
皇帝指着面前这个无所畏惧的明涣,说不出话,“你……”
“你这般虚伪冷漠,一边贬低我,一边抬高明渠,不管我做的如何好,你都看不见,可不管明渠做的如何不尽人意,你还是那般包容他。”
“我相信,你早就知道了,我不是你的亲生子,为何不把我杀了?为何要留我忍受苦难至今!”
话里句句逼问,皇帝退了几步,抚着胸口。
贤妃扶着皇帝,也有些手抖。
“我竟没想到,你居然藏着这样的野心,我留你一命,本念你是无辜的,你母亲又为我生下了一儿一女,也算有功之人,可现在,你居然联合魏松谋反,你这逆子,辜负我这么多年的教导,实在枉为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