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不觉和燕黎舟对视,后者耸了下肩,对于身上捆着的红绳一脸无奈。
隔空用口型无声道:“我打不过他。”
洛不觉:“……”
旁边同样被帮着的谢灯依旧站的笔直,丝毫不关心自己现在是被人押着来认罪的一个状态,眼神直直地看着安静坐着的汲子石。
后者打了个哈欠,也不管下面被押着的是自己徒弟,一脸看戏的表情。
沈齐额角青筋直跳,深吸一口气:“好了!”
他示意底下弟子:“快,把燕道友和谢灯身上的绳索解开。”
林肆纯被这突然的喝止吓得一哆嗦,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
突然旁边一位长老跳出来,拱手请罪:“掌门,是老夫管教不力,让这蠢货冲撞了贵客。他刚来宗门,对于很多事都不清楚,但他这也是为了维护宗门,还请掌门从轻发落!”
“师尊?”林肆纯懵了,到现在还没看出来形势,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位跳出来的长老。
“您这是……
“他们盗取了洛师叔的令牌,这可是大罪,不能简单放过他们啊,不能从轻发落啊!”
“师尊,他是不是家里塞进来的,我们不能跟这样的人同流合污啊!”
那位长老狠狠瞪了林肆纯一眼:“蠢货,闭嘴!”
沈齐一拍座椅扶手,压不住的威严瞬间笼罩整个大殿,压得林肆纯膝盖一软。
“燕道友是我宗座上宾,洛师弟的至交好友!你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将人定罪,这让其他人怎么想,岂不是直接脏了我宗的清誉!”
“若不严惩,我宗还有什么规矩可言!”
林肆纯此刻大脑一片,浑身冰冷,僵硬转头对上自己师尊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这才终于反应过来。
“不……不可能,这人都没有灵力!”他到现在还在狡辩。
林肆纯想到之前对谢灯的嘲讽和辱骂,对方肯定会趁机说出来,他完蛋了。
一股强大的恐惧感包裹住他,林肆纯脸色由青转白,转头又看向谢灯。
对方看都不看他,视线死死盯着上方,肯定是在预谋着一会怎么告状!
这个贱|人!
燕黎舟被解开绳索后,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衣服,抬头对洛不觉露出一个微笑。
他伸手拍了拍林肆纯的肩膀:“年轻人,血气方刚的!”
那个长老老脸挂不住,狠狠剜了一眼僵成人偶的林肆纯,厉声呵斥:“还不快向燕前辈道歉认错!”
林肆纯听话地立马跪在地上:“燕前辈,弟子有眼无珠,弟子该死!还请前辈放过弟子,不与弟子一般计较!”
沈齐打断他:“冲撞贵客,污蔑前辈,从即日起,革除内门弟子身份,降为外门,罚俸一年,去思过崖面壁三月,抄写门规三百遍!”
林肆纯瘫软在地,面如死灰,嘴里还在喃喃着什么。
燕黎舟离的最近,隐约能听见一直在重复“贱|人”之类的话。
他顿了一下,转头看向走过来的洛不觉。后者拍了拍他身上,从衣服角落里翻出来一片叶子。
“回去吧。”
“嗯。”
洛不觉给燕黎舟倒了杯茶,这是燕黎舟鲜少的几次以人形态进入他的房间。
糖饼“啾啾”着蹲在他肩膀,毛茸茸地蹭着他脖子。
燕黎舟伸手,嫌弃地捏起糖饼,送到洛不觉面前:“洛不觉,快,接住你家小金丝雀。”
“啾啾。”
洛不觉伸手,糖饼那么大一坨直直摔进他掌心里。
燕黎舟顺手将洛不觉刚泡好的茶往嘴里送,手指还在茶杯上探了一下确认不热。
“啧。”他抿了一口,脸皱起来:“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