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人还不肯放过她,派混子偷了盘缠,昔日的同僚还落井下石,带人抢走了路引。
身无分文的郑小棠,又在几经针对后,沦落成乞丐。
自己没有可信赖的人,她应该把这事告诉谁呢?
郑小棠愁着脸,千辛万苦走到一处破旧的院落前。
院落破旧,可见主人生活清贫,不是大奸大贪之辈。
几番思索犹疑后,她敲响了大门。
“罗大人在吗?”
以前她听旁人说起过,探花娘子与张大人关系最要好,想来罗子君是可以信任的。
没一会儿,一个苍老的老翁来开门。
“你找我家大人有何事?”他睁着浑浊的眼,打量了她一下,“进来吧。”
两刻钟后。
“我知晓了。”罗子君微眯着眼,目中射出刀锋般的凌厉。不知哪些个杂碎,竟又妄想欺负姐姐!
转身看向郑小棠,她抱拳相谢,郑重地说:“多谢你冒险前来,姐姐若知你的恩义,必定十分感激。”
“我必不会让姐姐置于危险当中,”她在屋内踱步一圈,忽然走近说,“恩公,我有官在身,若是行动那太过瞩目,恐会打草惊蛇,还需劳烦你一件事。”
若能够帮到张大人,别说一件事,就是十件事,郑小棠也愿意去做。
她附耳过去。
听完神色愣怔,“这,这行得通吗?”他们这些人也就罢了,见证过张大人的勇武贤达,心甘情愿为她效马前卒。
可宫里的内官,是皇帝的走狗,只忠心皇帝一人,不懂什么天下大义、国家大事。
这样的人能够信任吗?
罗子君颔首,叫她速去速回。
瞥了眼郑小棠离去的身影,她垂下眸子,掩住眼中翻涌的阴鸷。
她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胆敢污蔑姐姐?
此事重大,她回了房间,火速写下几封书信,寄给姐姐的两位师姐和老师。
罗子君眸色深深,紧攥着拳头。她绝不允许有人攀咬她的明月!
宫闱岂是说进就能进?郑小棠卡在了第一关,便是消息都递不进去。
她绕着圈儿打转,焦急的不行。
恰逢有采买的宫婢路过,她将人拦下,请求对方捎句话进去,带给胥总管。
宫婢嗤笑:“你一个脏污低贱的乞丐,竟敢攀附胥总管?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性!”
甭说她一个小小的乞丐了,就是她们这些宫婢,想见总管一面都难,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其中某个宫婢是胥总管的侄女,她见郑晓棠语言得体,仪态尚可,没有轻慢她,甚至好奇对方的用意。
“你想给总管带什么话?”
郑小棠在这里转了许久,等的就是她这句话。据罗大人所描述,这一位与胥总管关系密切。
连忙将她单独叫下来,小声告诉对方来意。
胥冬林:“!”
转头惊愕看向对方,追问道:“此言当真?”
等得到肯定的答复,胥冬林沉着脸应下,“小乞儿你放心,我必定将你的意思传达总管。”他爷爷的,什么不开眼儿的玩意儿,胆敢往张大人身上泼黑水!
张大人多正直、多善良、多仁慈、多温柔的一个好官啊,这群黑心肝的狗东西,总是要跟她过不去!
她非要让姑姑好生治治这人不可!
绝不能让张大人平白受了这等人的欺负!
胥萩靠在榻上,回忆近日种种。待念及今日那敕封的圣旨,心头舒泰。这段时日的筹谋总算没有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