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庭单手拎着崽儿进来,小东西笑呵呵扑腾着身子,在她手里荡来荡去,兴奋地咿呀咿呀唱着婴语。
在魔星未出世前,夫妻俩绝没有想过,她会是这副样子。
好在,虽然性子皮了些,但好歹模样张开了,是个白雪娇嫩的小宝宝。
还是能唤醒他们心中的母爱父爱的。
“我们这样折腾大师姐,是不是不太好?”
“有啥不好?大师姐可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姐姐,跟她见外啥?”
宗溯仪捂着嘴笑她,又伸手刮刮脸颊,“羞羞羞,某人真不知羞。”
“还在世乐面前干坏事,也不怕教坏小孩子。”
张庭提着崽儿过来,让她的小脚落在床上,肃了肃脸,训道:“张世乐,你给我站好了。”
“不准学坏,知道吗?”
两个月的小婴儿——笑嘻嘻扭得四扭八歪,以为在做游戏,使着牛劲儿蹬腿,时不时高亢嚎两声。
宗溯仪在她肩上拍了下,美眸流转,嗔道:“世乐又听不懂,还有你这么凶做什么?”
张庭觑了他眼,似乎深觉有理,干脆将小崽子塞他怀里,压着嘴角说:“那郎君温柔的耐心的教教你女儿吧。”翻身躺在床内侧,“为妻要睡了。”
宗溯仪冲她的背影轻哼一声,做的时候是爽了,怀上生下来,管生不管养,真是坏东西。
他轻握着女儿的双手玩,一下又一下,说话时勾着尾音,“你娘是个坏蛋。”柔顺漆黑的长发披散在后,随他动作飘荡摇曳,
小崽子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儿,小身子轻颤,“咯咯咯……”
宗溯仪没玩一会就累了,困乏地打哈欠,夜深人静,背后彻底没声儿,他偷偷往后瞥了眼,见人真睡着了,不高兴地撇撇嘴。
他抱着崽儿哄她睡觉,小家伙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眨了眨颀长的眼睫,显然精神得很。
宗溯仪很是头疼,白天不是跟大师姐玩过了吗?怎么这精力就消耗不完?
宗溯仪唱起儿歌哄小家伙睡觉,小家伙安静下来。
宗溯仪眼看胜利就在前方,鼓足了劲儿,边拍小家伙屁股墩儿,边哼着小调哄她。
小家伙起先一动不动,却莫名咧嘴笑出声,挥舞四肢,显然精神极了。
宗溯仪猛地回头,就见有个混蛋对着他的娃做鬼脸。
他怒不可遏,把崽儿放在被褥中央,就扑过去惩治这个坏蛋。
“我让你不该睡的时候装睡,该睡的不睡!”骑在坏东西身上怒掐她的脸,自己幸幸苦苦就快把宝宝哄睡着,结果被这臭女人一激,全泡汤了。
宗溯仪实在气狠了,张嘴就在她脸上咬了一口。
“嘶——”张庭扒开夫郎,脸上吃痛,已然落下一个完整的牙印。宗溯仪上辈子肯定是属狗的。
世乐紧盯着爹娘表演节目,乐呵呵拍掌,“咿呀咿呀!”像为其中一方打气。
“哼,狗东西!”宗溯仪气不顺道,坐在她身上胸膛起起伏伏。
张庭抚着右脸,舔了舔唇,意有所指:“还说不得谁是狗呢。”
宗溯仪怒目圆睁,两颊绯红,这混球是在影射他?
他忿忿撅起嘴,利用当前优势去挠她痒痒,“我让你骂我!让你骂我!”这个坏东西就该被狠狠收拾一顿!气死人了。
张庭不设防,冷不丁就让他得逞了,笑不可支,“哈哈哈,郎君我错了。”认错态度堪称光速。
宗溯仪找回场子,骄傲地双手叉腰,扬起下巴,“若再有下回,本郎君必不轻饶。”心里得意的不行,张不正经,你也有今天!
张庭:“当然,当然……还有下回!”抓紧时机将他扑倒,天旋地转间,局势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唔你使诈,混蛋啊哈哈哈哈!”宗溯仪嘴里泄出一串串笑声,眼泪都笑出来了。
她淡定微笑:“这叫兵不厌诈。郎君,你还有的学。”
“快松手……呜呜骗人精。”他又哭又笑,推拒她的手,浑身软了没力气。
世乐原本看的开怀,张着双手欢欣鼓舞,结果到后头,发现爹娘将她撇到一边,自己玩了起来,瘪嘴委屈巴巴干嚎了几嗓子。
结果爹娘玩闹的动静,盖过了她的哭声,两人聚精会神应付彼此,像全然忘了还有个崽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