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天行,我就是这么一个冷血冷情的人,你知道吧?”呆头呆脑地看着禹天行,季明燃突地说出这么一句话。
禹天行浅浅地朝她笑。
禹天行有那么爱笑吗?季明燃只觉得她的脑子真的有些糊涂了。
他面对其他人一向板着一张死人脸,怎么此刻被自己暴打一番,还能朝她笑得出来呢?
啊,对的。季明燃呆呆地想。
禹天行是个傻子。他在小世界被自己喂下的丹药给喂傻了。
不对呀,她记得好像没有傻来着。
脑子混沌迷糊,想法一时一个。季明燃呆坐在原地,任由思绪发散,见她真的停手,禹天行才有动作。他也没管自己一缕不挂,只靠近她,为她擦拭梳发。
季明燃就这么坐着,任由禹天行摆布,没有再向他发出攻击。
他离得极近,身上的乌青和血痕伤口触目惊心。
季明燃没有为他使用灵愈阵。
她还说:“我不后悔。”
这是她的真心话。
她要保护自己。禹天行不过简单一两句,却令她直接缴械,脱开手中武器。
末世那些日子,保护应急机制刻在她的血和骨里。
若有事物影响她松开武器,那么她自己便是武器。
浑浊的大脑判定,倘若世界有人要伤害她,那么会令她受伤至深的,一定就是禹天行。
她不能让任何人伤害自己,于是意识发出指令,必须攻击,直至消除危机。
她住手,不是因为禹天行始终没有出手还击,也不是因为她气喘吁吁,再也使不出力气。
是因为,大脑确信她的对手失去对她造成伤害的能力,她可以去赌这个可能性。
禹天行心细如尘,况且她也没想隐瞒,他不会不知道自己的想法。
她又说一遍:“我就是这样的人。”
禹天行没有说什么,只抱着她靠坐一起。
她也没有再次攻击。
禹天行就这么守着她,守了三天两夜,确认她能够自处,禹天行起身准备外出。
他说那些寄生邪物仍在寻找他的踪迹,若他不离开一段时日,感应到他所在的邪物便会寻上门来。
季明燃看着他缓缓穿起衣袍,仔细理好着装,遮掩满身伤痕,走向屋外。
就在禹天行迈出门槛那刻,季明燃手指微动,精粹灵力环绕禹天行,淡蓝阵光为他快速愈合伤痕。
迎着晨曦,禹天行回眸。
季明燃没有错过这一瞬息。
从来犹被浓雾笼罩的墨瞳,惊异、欣喜一闪而逝。
晨曦的光穿行入屋,沉寂许久的澄净眸眸沁出光亮,季明燃唇角扬起,终于笑出声:好,你早些回来。”
她恢复了神志
禹天行离开后果然不久就回来了,二人日夜处在一块。
季明燃要稳固心境和修为,禹天行则负责照顾她的起居。
季明燃自觉得没什么好需要他照顾的,她的衣食作息简单,况且修者也不需要每日进食,但禹天行说,修者破镜不久,好好修养对实力增进大有裨益,她只需一心专注巩固,其余之事,他来操心即可。
禹天行既然这么开口说,季明燃也就不客气,随便禹天行每日为她梳洗装扮,烹调食物。
禹天行似乎挺乐在其中的,季明燃感觉他心情明显愉快。即便外出,他也会提前为她烹饪准备每日膳食,然后放在一个又一个精致的灵食篮子中,她喜欢哪个便选哪个。
此处天地,似就只有她们二人。
但事实并非如此,她见过小姬一面。但小姬才露一面,激动嚷着“我也出力打造此处,怎我就不能和你们一起住”,然后被禹天行打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