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茴依言照做,蹲下抱头。
彭凯此刻像是发了疯,疯狂挣扎,喉咙里甚至有咆哮声。
蓝茴听的出来,他是让她走。
如果她现在跑,还有一线生机,一旦她不跑,今天很可能死在这里。
蓝茴眼泪水夺眶而出,整个人抖如筛糠,但她不能走,她必须要为警方争取时间。
保洁大叔都楞了一下,没有想到这女孩儿这么傻。
他也不纠结,连忙拿出大铁链朝蓝茴走去。
蓝茴惊恐的看着保洁大叔:“大叔,说好了拿钱放人的,你这是干什么?”
“现在知道怕了?刚才你要是跑了,我拿你没办法,但是现在,你没机会了,傻姑娘,下辈子投胎,记得放聪明点。”保洁大叔直接把蓝茴五花大绑:“你既然对这臭小子情深似海,我就把你们绑在一起,你们死一块,也算我成全你们一场。”
保洁大叔速度很快,不到三分钟就把两人绑在一起。
时间不够,蓝茴绝望痛哭:“大叔,事到如今,你让我死个明白,我们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拿了钱也要害我们性命!是不是有人指使你这么做的,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算做鬼也要找你索命。”
这话好似触及到保洁大叔逆鳞,他整个人陷入癫狂,他径直走到彭凯跟前,砰砰就往他身上砸下两拳。
彭凯吃痛闷哼。
蓝茴尖叫:“你这个疯子,凯哥和你无冤无仇,而且他的父母还特别关照残障人士,不然你怎么可能在陈氏集团上班,你非但不知道感恩,反而还绑架虐待他,你畜生不如。”
保洁大叔阴冷如恶鬼:“无冤无仇?畜生不如?这些话形容陈家那两个老不死才对。如果不是陈家,我至于变成今天这样?我家破人亡都是他们造成的。”
蓝茴不信:“你胡说八道,陈家二老根本不是那样!再说了,和凯哥有什么关系,他才刚认祖归宗几天而已。”
蓝茴就是故意刺激保洁大叔的,只有他陷入痛苦回忆,他才不会去看监控。
保洁大叔状若癫狂,快步去搬起一箱汽油,洒在周围,空气里弥漫出一股浓烈的汽油味。
“你疯了,你真的疯了。”蓝茴闻着汽油味,几欲呕吐。
保洁大叔哈哈大笑:“我疯了,确实疯了,但这一切都是陈家老不死造成的,我要他们痛不欲生,一辈子活在断子绝孙的阴影里。
这是他们的报应。
你不是怕死不瞑目吗?我今天就成全你,我让你明白,你和这臭小子死的一点都不冤。
我原本出身在一个幸福家庭里,父母恩爱,哥哥出息,他从小读书好,更考上重点大学,毕业后进入名企上班,他是整个家庭的希望。可是这份希望却被陈家老头子生生毁了。
我大哥加班猝死,被活生生累死。
更可气的是,陈老不死的不认为自己有错,只赔了两万块钱。
他有权有势,警察也帮着他,我们一家求告无门,天都塌了,生活瞬间陷入黑暗。
我妈恨极了陈家两个老不死,她在私立医院上班,刚好那一年这臭小子出生,陈家两个老不死在私立医院生孩子,我妈为了报复他们,抱走了孩子。
原本想着把孩子扔河里淹死的,但我妈心善,下不去手,最终把孩子扔到了福利院门口。
我妈恨自己,觉得她对不起死去的大哥,没办法给他报仇,不到一个月,我妈想不开,直接跳楼了。
我爸和我妈很恩爱,家里儿子妻子相继去世,他一时没想通,也喝了农药走了。
这世上只留我一个!那时我才十六岁,他们都把我丢下了,好像他们才是一家三口,我什么也不是。在他们眼里,我小时候烫伤毁容,行动不便,这辈子都是个废人,他们靠不上我,指望不上我,所以寻死的时候,根本没考虑过我。
我成了孤儿,无人帮衬,十六岁辍学,因长相问题,没有店要我,没有厂子收我,我靠捡垃圾活到了三十岁!
后来国家富强了,全国各地建高楼大厦,工地急需缺人,我才去找到一份搬东西的工作,又干了五六年,不小心从三楼摔下,摔断了腿。
工地赔了五万块钱,我靠着这点钱,一边看病一边找工作,又撑到了四十多岁。
我这辈子受尽别人冷眼,没有女人看的上我,无妻无子。
后来我进入陈氏集团,每天看到陈家两个老不死承受失子之痛,我心里好受点,我想着这辈子就这样过,也不错。
可是这臭小子他竟然回来了,他在外面流浪二三十年,竟然没有长歪。”保洁大叔仔细的盯着彭凯看:“可以说精精神神,一表人才,十分出挑。
陈家两个老不死肯定高兴坏了,每天都洋溢着笑容。
我怎么可能让他们那么开心!
我过的这么苦,我也要拉着他们一起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