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靳年指了指墙角的那个破旧的双人沙发。
楚绵看了看那个沙发,皮都磨破了,看着就硬邦邦的。
而且他身上还有伤,这么大个个子缩在那上面,肯定很难受。
“去旁边酒店开个房吧。”
楚绵小声说道,“不用守着我。”
傅靳年转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心疼我?”
“谁心疼你了。”
楚绵嘴硬:“我是怕你打呼噜吵着我。”
“阿绵,你这话说得好没道理,我打不打呼噜你还不知道?”
说着,他走到沙发旁,拿过那件沾了血的作训服外套垫在枕头上,然后和衣躺下。
那沙发确实很短,他的两条大长腿只能委屈地曲着,半截小腿都悬在外面。
但他似乎并不在意。
他双手枕在脑后,侧过头,目光穿过昏暗的光线,落在病床上那个小小的隆起上。
“阿绵。”
“干嘛?”
“谢谢。”
楚绵愣了一下。
“谢什么?”
“谢谢你来救我。”傅靳年声音低沉:“也谢谢你把他带给我。”
被窝里,楚绵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声音闷闷地传出来:“睡觉,吵死了。”
傅靳年勾了勾唇角,闭上眼睛。
窗外的风还在刮,但这一次,他觉得那声音不再刺耳。